左秋明指了指房梁,“就是屋顶上的这个东西,叫做斗拱。这里的建筑风格很特别,斗拱也很特别,我闲来无事,就把这斗拱画了下来。”
惜云点点头,“这么说来,公子是个工匠,还是从外地来的工匠啦。”
“是啊。”左秋明点头,“我是从皇城来的,不过从前也早就想去四处看一看,可惜没有机会,好在发生了一些事,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想把见到的觉得有趣的东西都画下来。”
听到这里,惜云已经基本确定他就是左秋明了,她呵呵笑了起来,“今日真是感谢公子热心相助,我叫婉桃,是顾府上的丫头,不知道公子该怎么称呼?”
“我姓左。”
“左公子。”惜云慢慢站起身来,“我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去伺候呢,不能多留了。多谢左公子,告辞。”
左秋明扶她站起来,送她到门口,与她告了辞。他便又回到书桌前,提笔继续画斗拱了。
顾惜云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这个天大的秘密,竟然无意间被她撞见了,真是天赐良机。无论小筑那边苏管家是在做什么打算,至少她要把这个左秋名握在手中,做一枚棋子。无论左秋名是先生安排在这里的,还是鬼灯行的人安排在这里的,只要她能控制住他,就等于掌握了极大的主动权。
她急忙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要丫头带着书信即刻回府。
大约傍晚时分,顾老爷带着一队人马上了灵雾山,把这个静禅寺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要捉拿朝廷逃犯。此时惜云便偷偷跑到隔壁房间,对左秋明说有人来抓他了,说是自己知道有一条隐秘的下山小路,可以带左秋明下山。
左秋明便跟着惜云出了门,绕到静禅寺的后门,从那里下了山去。
顾老爷算着时间,差不多女儿已经带走了人,才叫人进去搜寺,弄得鸡飞狗跳,哭嚎满院,当然这只是做戏,闹了一阵子也没有抓到什么人,便又带着人走了。
这边,惜云带着左秋明一路沿着后山的小路下了山来,她把他带到了一个农家小院,看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农妇,她便对左秋明说那是她的婶婶,让他在这里等一等,她进去和婶婶说收留他们几日。
左秋明点头,嘱咐她多小心。惜云觉得这个傻大个子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便放宽了心,上去偷偷给那农妇赛了些银子,叮嘱了那农妇几句,说她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与情郎私会被小姐发现了,要打死她,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与情郎逃了出来,请农妇收留他们几日。她还对那农妇说,这几日以婶侄相称,免得旁人起疑心。
农妇心地纯良,见她可怜,就答应了下来,她便拉起农妇的手,感激道,“婶婶,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我们不会住很久的,过几日就离开。”
那边左秋明听到她这么说,又看到她对自己招手,便进了门去。农妇将堆放杂物的小隔间腾了出来,说是可以让他们将就几天。
左秋明虽说是大户人家出身,年纪轻轻就做了工部尚书,没有吃过半点苦头,但令惜云意外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嫌弃这个又脏又乱的杂物间,反而主动挽起袖子收拾里头的杂草灰尘。
惜云要去帮忙,他便对她说:“女孩子家不要做这些脏活累活,况且你才崴了脚,还是到院子里去坐一坐,我很快便能整理好。”
顾惜云就听了他的话,到一旁坐着,看他收拾房间,赶走了一批蟑螂鼠蚁,又去后院的茅草堆里抱了些柔软干净的干草,铺好了,累得满头大汗。
他坐在门口的吐阶上休息了片刻,惜云过去,抬起袖子要为他擦汗,他便把脸伸了过去,笑着看向惜云,“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他们捉去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
惜云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一点,不要叫人听见了。”她确定那农妇没有在附近后,才对他小声道,“我从小见了太多你这样的公子哥,你一看就不是穿布衣的人,又是从皇城来的,又会画什么斗拱,我就瞎猜了猜,没想到真的撞见有人来抓朝廷钦犯。静禅寺就你一个外人,自然是来抓你的了,前后一联系,就猜到你的身份了。”
“婉桃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左秋明对她拱手道,“这次我欠了姑娘一个人情,你尽管说想要什么,我能回报的,一定尽力回报。”
惜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拒绝,便是真的想要什么,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她笑道,“得了得了,你一个落魄的公子哥,我能指望你什么?”
左秋明也笑了起来,“是啊,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不过婉桃姑娘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你不是也扶过我吗?扯平了。”惜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婶婶要不要帮忙做点家务,你收拾好了就先进去躺一会儿。”
“不,我去四处转一转,看一看这里的房子都是什么构造。”左秋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可能忘记时间,你不用等我吃饭,要是晚了你就先睡,我在里头用隔板隔出了两个空间,你睡里头,给我留个门。”
惜云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他呆头呆脑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就白忙活了吗。
“那也行,我陪你去吧。”
“也好,那我们走吧。”
左秋明走在前头,往那边的几户人家去了,惜云跟在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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