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到家冯娅晴已经入睡,魏定波在一楼将其叫醒,其实在他开门时冯娅晴就听到了声音,在楼上静观其变看是谁回来。
当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冯娅晴在睡衣外又披了一件衣服,从二楼踩着楼梯下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冯娅晴记得魏定波原先说要去好几天,怎么今夜就回来了。
“事情有变。”
“怎么了?”
“原以为通知汤岩和屈宏毅有危险之后能帮他们躲过一劫,谁知道武汉区内‘藏龙卧虎’,再恶毒的办法他们都能想出来……”
魏定波今日已经将这件事情讲了四遍,一遍讲给石熠辉、一遍讲给姚筠伯、一遍讲给陈柯林,只有讲给冯娅晴这一遍是用的自己本身的情绪。
听完魏定波之言冯娅晴眉头紧皱说道:“那汤岩以及家人岂不是陷入危险,这汤岩是组织成员,负责统战工作,租界内的社会各界人士都由他秘密接触,他的死会非常影响统战局势。”
“现在不仅仅是他的问题,而是他家里人。”对于汤岩是组织成员魏定波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从石熠辉那里得知不是军统,八成便是组织。
冯娅晴双手紧了紧衣服,魏定波见状说道:“你不如上楼穿间衣服,今夜怕是三言两语商量不出一个对策。”
“不必。”冯娅晴认为没有必要,魏定波突然回来她已经入睡,自然是穿着睡衣下来,于情于理披上一件衣服便算不少。若是穿戴的整整齐齐,一会武汉区有事寻来见到这一幕,岂不是徒增隐患。
魏定波并未坚持,他知冯娅晴担忧不无道理,毕竟此时各方任务都在进行,武汉区有事寻他回去派人来叫,也并非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魏定波向前几步将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在冯娅晴肩头,这样就算是有人过来,只需要将外套放在一旁,或是还给魏定波便可。
“谢谢。”冯娅晴轻声说道。
“武汉区区长姚筠伯以及情报科科长陈柯林,都同意了胡善平的建议,甚至于陈柯林处准备了河豚肝晒干之后的产物,明日就要让我带进租界展开行动。”
“若是直接通知汤岩,让他将做饭阿姨辞退,对你非常不利。”
“对。”
“不能暴露你。”冯娅晴语气坚定。
为何?
只因魏定波这个位置现在重要性已经开始彰显,若不是他汤岩或许已经全家被毒身亡,众人才能反应过来。且魏定波的位置能救的不止汤岩一人,或许日后还能救下屈宏毅呢?
所以为救汤岩主动暴露魏定波的身份,是非常不划算的。
划算?
看似这个说法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在情报工作中,很多时候就是在交换。
虽不划算可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汤岩牺牲,更加没有理由让他一家人跟着陪葬,交换也只是在人力不可违之时发生,此时还未到如此关头。
不能暴露魏定波作为前提,那你便没有办法让汤岩将做饭阿姨给换掉,虽然此前他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此时却不能这样做。
甚至于不是组织要求,而是汤岩在不知情下自发想要换掉做饭阿姨,组织现在都要阻拦。
虽然汤岩是自发辞退,可姚筠伯并非汤岩肚中蛔虫,岂能知晓真相?
到时必然是会怀疑魏定波,往常也就算了,他本身没有做过也不怕调查,可此时宪兵队是枝弘树的调查还未结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要了性命。
汤岩没有动作,难逃一死。
汤岩若有动作,魏定波难逃一劫。
此时局面便呈现如此僵局!
冯娅晴在思考之后说道:“能不能从做饭阿姨儿子处下手。”
“你是打算直接让组织的人出面,将她儿子带走,以至于让武汉区抓不到她儿子,从而没有办法威胁她?”
“是这个意思。”
“武汉区只需要她儿子消失就能威胁她,谁抓走的并不重要,到时找不到她儿子,行动反而是省了一个步骤,但他儿子的消失一样会让武汉区怀疑。”
魏定波其实最早想过这个办法,可后来发现行不通,毕竟武汉区的目的不是抓她儿子,而是逼她就范。
组织帮忙将她儿子控制起来,武汉区心中肯定会怀疑,毕竟刚制定任务人就不见了,你说巧合谁信?
但行动不会终止,一样可以进行,只是武汉区日后要好好查查,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
“那能不能抓了她儿子之后,威胁她不能听从之后威胁她的人下毒,假意答应他们下毒却将毒药扔掉呢?”冯娅晴再问。
“如果她是你,亦或者是军统中统出身,甚至于是现如今还很年轻,这个办法都能尝试。可偏偏她没有情报工作的经历,且年事已高,很容易将自己心中所掌握之事暴露。甚至于会让后来威胁她的人,帮忙救她儿子,不确定性太高,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看到又被魏定波否定,冯娅晴意识到此问题想要解决,怕是很不容易,起码她现如今心中并无太好的决断。
“你心中有何打算?”冯娅晴一时间觉得魏定波定有办法。
办法?
魏定波没有,但他认为此事可以拖延。
“我明日到了租界内,就和武汉区的人一起抓她儿子,这人坏事做尽毫无孝道,日后是何结果都是咎由自取我们也无需烂好人。抓她儿子大致需要一天,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组织最好能利用这一天,让汤岩可以合理的离开家。”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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