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惜,你既已经死了,我又回不去,我便借你的身躯活下去。只可惜,你从此便不再是你了,红颜多薄命,大抵如此吧。”顾灵溪渐渐适应了这具新的身体,记忆也渐渐理个大概。-------
原主谢林惜是邺城里谨和书院谢老夫子的独女,谢家世代习书,乃书香门第,却逐渐家业凋零,到了这一代,人丁不旺,只她一个女儿。还有叔父家一个堂弟,一个堂妹,年纪都还小。自己也不过才十六岁。
她自小同隔壁郑家二爷在一处玩闹,算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郑家又是北齐皇室的采办,既是皇商,长女是兰陵王妃,乃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族。
然而命运弄人,一月前郑二爷出门办事,惹了一笔fēng_liú债。谁想那位姑娘不是个好惹的,仗着肚子里有郑家长孙,一路跟着郑二爷进京,将郑家闹了一番,非要进郑家当二奶奶,这可伤了这青梅谢家姑娘的心了。这不,昨天到郊外散心,一个人走着走着迷路了,至晚间被两个蒙面人绑架才掉到了这里。
想到此,顾灵溪反倒不肯回到谢家了,有那一堆烂摊子,回去岂不是麻烦缠身。更兼身处古代,又是望族,想来必定规矩甚多,不得自在。
在竹屋住了一旬有余,她不好再在这里打扰,正吃着饭,趁机说:“颂歌姐姐,方大哥,我好的差不多了,我看不如这就回去了。”未免他二人担心,灵溪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不打算回谢家,而是自己找处地方生活。
“本想等你好全了送你回去,你既坚持,那我们也不留了,明早让你方大哥送你到西县去雇辆马车就行。”
“多谢你们。灵溪无以为报,这支簪子聊表谢意。”说时将头上。
第二天一早,灵溪和方玄下山,告别几句,她便独自坐马车往邺城方向去。
走出西县,灵溪对车夫说:“不必往邺城去,到前面的街市我就下车。”
“好嘞。”
从马车上抚帘看外,一路只有矮房土路。忽见路旁一位破落妇人抱着手里的孩子,那孩子已经没有动静。
“停车。”她下车走到妇人边,“这孩子怎么了?”
妇人哭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他得了热病,没钱治,已经撒手去了。”
“我这儿有点碎银子,你拿去把这孩子葬了吧。”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好心人呐。”
顾灵溪回到车上,刚走了几步,忽地抚帘对车夫说“车夫大哥,还是直接进邺城吧,去谨和书院的谢家。”
“得嘞。”
“谢林惜,从今后,我便是你,你的家人有我替你照顾,你放心去吧。”
直至下午,落日西斜,马车才到了书院角门。
门口小厮一见到顾灵溪,又惊又喜的跑进去喊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顾灵溪一路向里,迎来的有谢林惜的父母和房里的两个丫头,名唤珍儿,珠儿。
“林惜,你终于回来了,母亲多怕你这一去就再不回来了啊。”谢母抱着灵溪放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到里面坐下吧。”谢夫子说道。
二老坐在主位,灵溪俯身行礼,“这些天让爹娘担心了,是林惜不孝。”
“好孩子,快起来。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心里苦。你不在这些天,子湘那边也急着派人去找,那个夏知乐在隔壁府里闹得不得清净。珍儿,你去让他们在外找的人都回来吧。”
“爹娘,我前几日在郊外摔了一跤,多亏有户大哥和姐姐收留我养伤,便住了些日子,其他并没什么,父母放心。”
“嗯,”二老点点头,“林惜,至于郑家的事,你若不肯,便作罢,我瞧那夏知乐不是好相与的,你若过去怕也没个安生。你好好考虑考虑,尽早解决的好。”
“爹,娘,我已想清楚了,这婚这两日便劳父母去退了,我只在家服侍二老以尽孝道,就是林惜的福气了。”
二老点头。“珠儿,你陪小姐回房歇歇去吧。”谢母又吩咐厨房煮了鸡汤和蛋羹送到房里。
灵溪打量这间古代小姐的闺房---对门一张圆木六腿桌,对墙贴墙摆着一方长桌,上面摆着两束插在裂纹瓷瓶里的风毛菊,中间一架绣着《泰山吟》并远山红日的屏风,东间是内室并妆台,西间是一张四角书桌,上有文房四宝,靠北架着书架子,靠南摆了贵妃榻。皆用鹅黄纱帐隔开。看完后,暗叹着古人的屋子倒也有几分情致。此时,丫头珠儿端来一杯茶,“小姐,喝口茶吧。”
“多谢,你叫珠儿?”
“小姐怎的不认识奴婢了,倒还客气起来了。”
灵溪一怔:“我倒忘了,这古时候剥削人剥削的厉害,我现在又是个小姐身份。”
这时珍儿来说道:“小姐,郑二爷听说你回来了,要来见你,现正在路上。”
“郑二爷,郑子湘,那不就是那个害得谢林惜伤心坠崖的负心人么。我可不能扯进这情债里,我能替她照顾父母,难不成还替她嫁情郎。”心里一想后便对珍儿说:“你去和他说,就说我累了,不见人,日后也不必见了,各自珍重的好。”
“小姐。。。真不见么?”珍儿有些为难的神色。
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谢林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见。”
“林妹妹,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么?”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厚的男音。原来郑子湘已至门外。
顾灵溪一抬头,只见他一身白衣,外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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