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儿,带我们去百花楼看花戏呐”
“不去,那老鸨好不凶残,昨天差点没被她打死”
“七哥儿,一起去看镇上王老爷的小姨太洗澡啊”
“算了吧,哥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七哥,去抓泥鳅吧?这会儿的泥鳅可肥美呢!”
“没意思”
时值冬日,青苔古朴的大街上,远远的踱来几个小童,大的约莫十三四岁,俨然一副学究模样,背着双手,口里叼着一根青草,后面跟着一群小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带头的名唤作陈小七,自幼父母双亡,多亏了镇上清风观里的老道士,不辞劳苦地讨来百家奶,硬是将陈小七拉扯带大。
平日里,陈小七帮着观里干着杂活,挑水砍柴,起灶烧饭,倒也安然自在。这一日,恰逢清风观里的道士做诸般科仪法事,祈求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些许信徒居士也都来观里求福消灾,倒也算是葫芦镇一大事件儿。因着这个缘由,陈小七偷了个闲儿,带着一伙跟班在街上晃荡,寻思着到哪里弄个趣来耍耍。
这年适逢新皇登基,大隆正泰元年,新皇大赦天下,减赋税轻劳役,大获天下民心。葫芦镇虽然地处西隅,倒也借了这个荣光,百姓安居乐业,生出一副盛世模样来。
陈小七在街上游荡了许久,始终寻不到个好玩的去处,便渐渐的生出些许烦闷来。
“你们都散了吧,七哥我要去做件正事啦”陈小七啐掉了嘴里的青草,挥了挥手,欲要遣散众人。
“哼,正事?怕不是想背着我们,自己跑去百花楼偷喝小青姐姐的洗澡水吧?”鼻头尖吸溜着两条鼻涕的狗娃大声叫道,引来路人一阵侧目。
“。。。。。。你七哥我是这样的人吗?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实在是无趣,我走了也”他也不顾跟班们的反对,一个人往打铁巷走来。
葫芦镇打铁巷,历经几百年的风霜,斑驳的瓦石,似乎在述说着历史的沧桑。葫芦镇位于大隆王朝西南,靠着葫芦山而得名。镇上百姓多是靠着打猎为生,打铁巷的生意也因此日益兴隆。要说葫芦镇哪位师傅的打铁技艺最为精湛,莫不首推巷尾的李铁头。
“昨天把柴刀落在山里了,得弄把新的来使唤,不然今天可有的受了”,陈小七嘀嘀咕咕着走进巷尾一家门店,抬头一看,嚯,热浪喧天,一老头儿正卖力地做着营生。
“老头儿,给我打把好的砍柴刀,要锋利的,不要拿些渣滓货来糊弄我”
“好嘞,七哥儿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莫不是观里的道长给了恩泽,允你出来放风戏耍?”
“莫要啰里啰嗦的,快点打造出来,小爷我还要去砍柴呢”
过了两刻钟,陈小七腰里插着把新的柴刀,出了打铁巷,望葫芦山走去。
葫芦山方圆几百里,高大耸立,山里雾瘴丛丛,最高处极尽人的眼力而不能达,传说是远古大神手中的法宝掉落在人间,久而久之形成的一片山脉。
山中飞禽走兽丛生,高林大木比比皆是,更有传闻,说是葫芦山深处有会汲取日月精华的妖兽,更有吸魂夺魄的鬼怪,甚至有上古大阵封印着上古魔头。。。再加上年年有人莫名其妙丧命山中,葫芦镇的猎户们也只敢在山的外围活动。
陈小七来到山边,望着高耸入云的葫芦山,估摸着时间,暗自忖道:“日中已过,得抓紧时间弄些柴火回去了,不然晚饭没柴烧,做不来伙食,恐怕又要挨骂”。心里动着念头,脚底麻利地向山上爬去,不一会工夫就爬到了山脚处。可别小瞧这“山脚处”,却也是几十丈高,向下望去,若是一般人腿脚怕也会哆嗦。陈小七自小在清风观做杂活之余,倒也和观里的道士们学了些拳脚,武林高手谈不上,却也是强身健体,爬个山不在话下。
“生自苍崖边,能谙白云养。才穿远林去,已在孤峰上。薪和野花束,步带山词唱。日暮不归来,柴扉有人望”唱着不知名的调儿,陈小七挥动着柴刀,对着一小儿臂粗细的灌木就是一顿猛砍。
不多时,就砍得好多木头。陈小七熟练地截来几条藤蔓,将砍伐好的木头捆绑好,正待下山去,突然间狂风大作,乌云遮天蔽日。只见这风,真个利害:冷冷飕飕无影无形,黄沙旋起漫地飞扬,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
“呸呸呸!真个见了鬼了!”那风吹得陈小七直不起身,睁不开眼,只得抱住邻近一颗大树,好似八爪鱼紧紧地缠着树上的藤蔓,而刚捆好的柴禾也被吹得无影无踪。陈小七死死抱住大树,硬生生撑了一刻钟,风才见歇。
这时日头西落,天边泛着晚霞,狂风的呜咽声犹在耳边。陈小七正要重振旗鼓,再砍些柴火,却又打了个晴天霹雳,骤然却又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粒像银河倒卷似得砸下来,直吓得这少年柴刀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真是衰星当头,今天遇着太岁了也”。只见他匆忙拾起柴刀,望山深林密处奔去。急忙间见到远处山峦似有灯光,便调转方向跑去。雨越下越大,山间青苔潮湿精滑,不留神间,陈小七一脚踩滑,翻轱辘似得的滚了下去。
“哎呦!我的娘嘞”,陈小七滚落到山涧处,被一大石止住了去势。这一阵摔,直摔得陈小七不知天南地北春夏秋冬。过了好半天,他才直起身来,摸了摸腰间,“完了,柴刀又丢了,柴也没打到。。。”陈小七哭丧着脸躺在了大石上。
这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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