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侯德助和李醉月决定还是将书信交予陶桃,一想起身在潞州的按察使大人这会儿很可能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侯德助根本不敢奢望自己父亲能等得到他找到那位太原锦衣卫千户,毕竟那位任千户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
侯赛雷的信并不长,陶桃不过盏茶功夫就读完了。信中没有什么寒暄问候,只是简单的说了三件事。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第一,我侯赛雷自上任潞州按察使以来一直听多位同僚说你太原锦衣卫千户任逍遥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官儿,不像南京那帮孙子只知道做鹰犬的勾当,所以潞州现在有点事儿可能需要咱俩合作一把,因为这边的锦衣卫既不靠谱又不肯跟我合作。
第二,关于之前死在潞州的那个锦衣卫之耻,他的死很有问题。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但是这里面可能涉及到晋王府,也可能涉及到白莲教。总之,水有点深,我手里有线索却一直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第三,潞州地界最近突然冒出好多山贼,从潞州治所长治往东和往南的道路基本都被这帮家伙给封了道了。要是你也帮不了我,那我就只能去求晋王发兵来剿匪了。可我总觉得晋王府那边也不靠谱,所以,我就求到你老弟头上了。你要是愿意,就派人来潞州帮帮我。
陶桃看完信只觉得山西这潭水真是越来越浑了,自己已经是捋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偏偏在这个多事之秋任逍遥现在又不在她身边,这更让陶桃感觉很无力。
其实陶桃她们对于任逍遥的行踪,心里大概也是有点数的,只不过就连陶桃和六子都不敢保证任逍遥的行动是否能像她们推测的那样顺利。再怎么说任逍遥现在手底下带的是锦衣卫,而不是那群在大同边地戍卫疆土的精兵。纵然有那么几十个从边军到锦衣卫都一直跟随他的老兵打底,可战阵大杀器刘老六同志现在正因为带伤在身而要护送妇孺们南下。这时任逍遥的身边最有战力的就只剩下了刘温和他的二百缇骑。
而比起任逍遥那边在做的事来,显然潞州这边的情况很可能更加的紧急。如果说之前任逍遥和陶桃猜测晋王府或者说晋王世子已经暗中勾连了白莲教准备合伙造反的话,那么他们能动用的力量就大到无法想象。潞州那边的所谓山贼极有可能并不是山贼,而是白莲教甚至就是晋王世子手下的造反力量。他们封住向东和南下的道路,必然是要切断潞州与朝廷的联系。
这些就是陶桃目前能想到的情况了,可陶桃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潞州?潞州虽说是从山西南下的咽喉要道,可只凭切断潞州与朝廷的联系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除非。。。。。
“不好!”想到这个除非,陶桃一下子就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坐不住了。因为自潞州东边一路向北就是连绵不绝的太行山,只要有人从中掐住几个战略要点,到时候别说朝廷与山西的联系要中断,就连挨着山西的陕西想要跟朝廷联系上都得先从西南绕上一大圈。真要是如此的话,恐怕等到山西地界都乱成一锅粥了,南京朝廷那边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屋内众人都被陶桃突如其来的一声“不好!”给吓了一跳,六子也顾不得自己刚包扎好的伤口了,慌忙起身上前一步问道:“咋回事?咋回事?怎么就不好了?”
“快,赶紧收拾东西,连夜启程!咱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长治!”陶桃已经顾不上解释什么了,现在她恨不得自己这些人能插上翅膀飞到长治去。。。
六子被陶桃的话说的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啊?现在走?可这还有几个犯人没审完呢。”另一边杨蛮也是抓了两个活口回来还没来得及跟陶桃说呢,不过眼下在他看来估计陶桃也没空听他说了,所以杨蛮只是皱了皱眉就没吭声。
黄图的脑筋转的要比六子和杨蛮都快一些,这时却是出声道:“桃子姐,是不是潞州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咱们要不要派人回太原通知一声?我爹那边总能想办法联系上逍遥哥他们的吧?”
陶桃本想说不要管那些没用的,大家直接上路再说。可黄图的话提醒了她,不管出了什么事,与任逍遥的情报沟通那是绝对不能断的!
“嗯,你说的对。”陶桃在屋内转了个圈,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不再慌张。“杨总旗,这次就劳烦你走一趟了。稍待我写上两封信,你带两队人马将信分别送往太原和榆次。还有,潞州按察使的这封信你也带着,等见到千户时一并交予他。”
陶桃与杨蛮交代完又转头对黄图吩咐道:“小图,你现在带上十名缇骑连夜赶往长治,务必要找到侯大人。告诉他咱们现在人手不多,让他试着能不能组织些人手出来以防万一。联系上侯大人之后你就留在他身边帮他稳住局面,我们随后就到。”
与黄图说完,陶桃又转到侯德助面前:“侯公子,还请你交给黄总旗一件信物,好让他见你父亲时能够不必多费唇舌。”
“哦。。。哦!”侯德助被这个千户夫人一会儿慌张一会儿镇静的做派给整蒙了,下意识的回着话,并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递了过去。
陶桃接过那长命锁看都没看一眼,转手就递给黄图:“小图,你们一人双马,中途人歇马不歇,明晚之前能到长治么?”
“应该没问题。”黄图也不废话,接过那长命锁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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