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窗外的最后一片树叶凋落,我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于烨看着窗外叶子有些泛黄的梧桐树,心里略微有了些感触。
他也不记得自己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就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在脑子就冒出来了。
这是体验做病人的第五天,因为白血病人免疫力低下,于烨现在的日常活动都被限制在了这个病床里,连窗户也仅仅是能在通风的时候开一小会儿。
他时常能够听见窗外的鸟鸣声,却和那两只自由的鸟儿隔了一扇玻璃窗的距离。
虽然休息了几天,让他有了些精神,但是身体里的那种空乏感,时刻包围着他。
于烨想要运动,想要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但都有心无力,他现在多走两步就会感觉到劳累,浑身都在发软,脑袋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这样的无力感,让他深深体会到了病患的不易。
每一天醒来,身体状况都没有比前天好一点,这是一种很无助的感觉,一种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感觉。
于烨眉宇间的那股子精神劲儿都消失了大半,带上了点忧愁。
“咚咚!”他听见有人在敲门。
不等于烨回答,于他就看到医院的护士走了进来,护士推着车,似乎是来给于烨换点滴的。
“早上好。”于烨笑着对着护士打招呼。
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暖手宝。
这是于烨这两天才有的习惯,也许是身体不适的原因让他产生了些焦虑的情绪,说话的时候手里总要拿着点什么东西才能安心。
“早上好,你今天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现在还感觉到冷吗?”护士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有了这个,没那么冷了。”于烨扬了扬手里的暖手宝,对护士露出了微笑。
这个东西还是他特地找护士要的。
“那就好,你的东西我带来了,无聊的时候可以写写字,但不可以让自己太累。”护士给于烨换好了新的点滴,又从托盘里拿出笔和本子,放到于烨床边的小桌子上。
等到护士走出了房间,于烨才动作轻柔地坐到了桌前,拉了个椅子坐下。
也是在这几天,他养成了动作轻柔的习惯。
“咳咳…”稍微活泼点儿,都会让他咳嗽出来。
于烨给自己披了件外套,手握着笔开始在本子上书写他这几天的感悟。
[身体没有力气,不能做大动作,会引发咳嗽,容易感觉到寒冷,思考问题太久会觉得疲乏…]
接下来的时间,于烨有是没事都会拿着笔写东西。
直到他写满了半个本子,于烨终于到了体验的第七天。
也许是书写文字能够让人发泄心中的苦闷,于烨现在的心情已经淡然多了,不再满脑子充斥着痛苦。
“沙沙…沙沙…”笔尖在纸页上缓慢移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于烨在纸上写下最后一句话。
[什么都不要去想,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放手一搏。]
“咳咳…”于烨又忍不住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
就在他直起腰的时候,他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是时间到了?
没错,七天的病患体验时间已经到了。
……………
于烨躺在自己床上,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躺了好一阵子,他的思绪才回笼。
明明只是意识上的体验,却跟亲身经历过一样痛苦。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于烨伸出了手,五指合拢握了个拳头。
手臂上的肌肉鼓动,每一块肌肉中都传出熟悉的力量感,这让于烨长长地松了口气。
“啊…身体健康真的太好了!”于烨捂住了脸。
在他的手触碰到脸的时候,有一种滑腻的感觉,于烨仔细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头的汗,连头发丝都是湿润的。
不光是脸上,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于烨走进浴室冲了个澡,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待擦干净了脸,于烨仔细地看了着镜子里面那个脸色苍白自己,他露出了一个笃定地笑容。
虽然看上去有气无力,仿佛大病初愈,但他的眼睛深处,却闪着明亮的光。
梅长苏的病弱感,虽然是和白血病患者的感觉不同,但于烨已经体会过一遍这种身体空乏虚弱的感觉,演起来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僵硬。
“嘟嘟…嘟嘟…”于烨掏出手机,给于小云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了烨子?”电话那头传来于小云疑惑的声音。
“小云姐,我觉得我找到感觉了。”
“你是说…琅琊榜?”于小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没错…”于烨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发现天已经黑了,便说道:“你明天下午来我这里一趟,我演一遍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帮我联系试镜吧…”
“没问题。”于小云肯定地答道。
“好,我等你。”
于烨挂掉了电话,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找出来琅琊榜的剧本,又仔细地反复研读了几遍。
…………………………
第二天,于小云如约来找于烨。
她在客厅里看到了于烨的身影,于烨正拿着剧本,嘴里念着角色的台词。
不过,于小云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这一点。
她感觉于烨周身的那种氛围变了,少了些阳光,多了些阴郁,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云姐!”于烨注意到于小云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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