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人间界压抑得太久太久,此次‘以身祭关’必然形成一个所有人无法预兆的结果!甚至可说,关系到人间界最权威的圣王圣主之地位!”
“所以,我方有此言——既是福泽,亦是大凶险!”雍昼脸色肃然,黑白双瞳里异相连连。
陈浮生之前在灵鳌岛之时,与雍昼和景无极有过交谈,再结合此次中州皇室的诏文,略微明白一些“以身祭关”带来的局面。
“更多的圆满神将,踏上小乘尊者之境......更多的小乘尊者,冲击陆地神仙之境......而更多的陆地神仙,直接影响圣王圣主的气运,争夺他们的权柄......”
陈浮生若有所思,低声说出自己的结论。
“不错!”雍昼点头道,“一次以身祭关,却掀动了近五百年来,人间界积压埋藏的所有暗潮!瞬息而成汹涌滔天之大势!”
“若我是顾君临,我也愿意有此死志!!”
雍昼的黑白双瞳,透过洞府遮蔽,宛若望向灵山外的莫测天地,缓缓道:
“死得其所,死而无憾......这个顾君临,着实令我钦佩汗颜。我常说,人间兴亡,吾辈有责......”
“但真正能做到以一己之力,匹夫之身,以小势撼动大势者,却是这位被贬之人——顾君临!”
......
......
蓬!!
辉煌夺目的黄金墙壁,被砸成齑粉。
轰隆!!
殿堂内的各种装饰,奇珍异物,全都被打得粉碎。尘烟飞溅,一片狼籍。
“以身祭关!!以身祭关!!他以为他是谁??他为何敢这么做??”
赵胤禛怒发冲冠,站在废墟般的殿堂之上,脸目扭曲狰狞,疯狂地指天喝地斥责大骂。
殿堂下,是四太子府的王道弄臣,以及一帮依附赵胤禛的老臣子、几位皇子等等。
众人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制止赵胤禛的疯狂行为。
毕竟在此中州皇城内,除了人皇殷熵,以及皇室长老会,再无一人可以压得住赵胤禛这位正式储君。
“你们说!”
赵胤禛转过怒火焚焚的目光,扫视全场,缓缓压制疯魔,沉声问道:“顾君临为何要以身祭关?他到底想干什么??”
四太子麾下的王道弄臣,全都沉默不语。这种时侯,没有哪个麾下敢出面触霉头。
几位皇子年轻德薄,自然也是不开口,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群木雕。
只有中州皇城的一帮老臣子,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想推举一人出来,答辩储君赵胤禛的质问。
终于,在场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老骆春华,上前一步,冷静的说道:
“四太子息怒。以老朽看来,十皇子行此取死之事,无外乎‘求名’、或是‘求利’!”
赵胤禛压抑着疯魔怒意,缓缓道:“何为求名,何为求利。”
“若是求名,十皇子身死之后,因主祭福泽惠及天下诸多修行者。这些破境晋升之人,感念十皇子的情份,必然会因此缅怀......”
骆春华继续说道:“若是求利,恐怕十皇子留有血脉后代。‘以身祭天’之后,因此相关的利益,加于他的后代身上。毕竟是遭贬之人,十皇子前程无望,只能惠及后代。”
“再者说......”骆春华看向赵胤禛,又道:“有名,即有利。十皇子此举,应该还是留有后路。虽身死,但名利皆可收。”
殿堂内,一片沉默安静。
在场众人,皆是各怀心思,琢磨着骆春华的答复。
但其中有了解顾君临的,却是暗暗冷笑。
赵胤禛冷酷地盯着堂下的骆春华,凌厉目光几乎让骆春华感到窒息,不禁暗退一步,压抑心中的惧意。
“我这位十弟,虽然假仁假义,擅长蛊惑人心。但要说他留有后代,求死只为惠及后代......”
赵胤禛冷冷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狗屁不堪!!顾君临若是那般短浅之辈,何须尔等在之前将之托举为储君?”
殿堂内逾发的陷入沉默。
骆春华脸上冷汗淋淋,当即又暗暗后退,再也不敢放出任何言语。
“他为何要求死......”
“为何在此关键时刻,明明可以与我周旋,争夺人皇山海经的一线生机......可为何要以身祭关,为何要求死??”
赵胤禛望向殿堂外的莫测天地,完全想不明白......
......
......
中州皇城。
人间界最神秘、最强盛,堪称人皇根基之地的未央宫中,最后一座隐秘的殿堂内。
中州皇室长老会列席,正在激烈的争论。
“是谁允许他擅自决定?举行‘以身祭关’?当今人皇在位,岂容一介遭贬的皇子,如此肆意妄为??”
长老会上,层层叠叠的云雾蒸腾沉浮,彰显巍峨神圣的大气象。列席内,其中一位长老,愤声大吼,字字句句皆是指向顾君临忤逆不道。
“顾君临乃是冬祭主祭,山海关大祭司已经同意‘以身祭关’。甚至魂殿也有几位昔日长辈随行,愿参与祭祀。想来,人皇陛下应该是知道的。”另有一位长老,淡然回应道。
“那么究竟人皇陛下知道还是不知道?”又有一个长老放声质疑。
“人皇若不知,颁诏天下的旨意,如何发得出去??”另一个长老冷笑。
“那岂不是说,人皇陛下与十皇子,早已拟定‘以身祭关’。大祭司与魂殿诸长者,皆有参与。而唯独是长老会,却蒙在鼓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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