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人闭目换来万人睁眼!”
刘睿影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就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惊诧的抬起头来。
面前的人负手而立,他再为熟悉不过。
熟人见面,尤其是这样相熟的人,本该寒暄两句才对。
可是他们俩却没有。
或者说对方是在等刘睿影先开口打招呼的,但刘睿影的眼神中只有浓浓的疑惑和不解,还有混乱。
此刻他的混乱根本不比高仁少。
亦或是他远比高仁要混乱得多。
起码高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然而刘睿影却想不明白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怎么会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最终,刘睿影开口只说了如此一句话。
此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和刘睿影说起了闲话。
“你还记得第一次你想要骑马的时候吗?”
刘睿影迟疑许久,点了点头。
他当然记得。
虽然不一定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得清楚,但他还是记得大概。
中都城的天气总是很好。
有时候无关于天气,更多的是人的心情。
心情好的时候,即便外面是狂风暴雨,也会让人觉得有别样风情和滋味。
住在中都城里的人,尤其是像刘睿影这般,一出生就在查缉司里,当然每天的心情都会很好所以纵然那天是个初春的雨天,四处湿乎乎的,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但他的心情还是不错。
带着这样不错的心情,刘睿影闲逛到了马棚。
下雨天,整个查缉司应该只有老马倌一个人心情是真的不好。因为他点烟用的火石和绒布总会被雨水打湿以至于点不着火,对于一个又烟瘾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次,也就是第一次。
刘睿影之所以能骑马,还是因为他冒着大雨,偷偷溜出擦查缉司,跑了很远的路,买到了干燥的火石和绒布。把它们揣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让老马倌点燃了烟,顿时他的心情大好,刘睿影想要骑马这个不过分的小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那会儿你为了起码就可以冒雨去卖火石和绒布,真的很了不起!”
此人说道。
和亲历者说起曾经的往事,叫做忆旧。
忆旧本该都是些温暖的事情才对。
这件事算不上温暖,但也着实是独一无二。人总会对在自己生命中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有更深的印象和触动。
可在当下,和此人,刘睿影无论如何也温暖不起来。
老马倌的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现在站在他面前,却又是无比的陌生。
很多问题即便没有问出口,他也没有回答,但答案却是一目了然。两人都有同样的默契,所以干脆省略了这个环节。
与其浪费时间去问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事情,还不如接着机会重新认识一下彼此,了解清楚当下彼此所需求的本质。
“下雨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买火石和绒布更不是。人长大了更知道珍惜东西,尤其是自己的身体和身上穿的衣服。因为衣服是用钱买的,而钱是身体出力挣的。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心里没这么多顾虑,想做的事就会尽力去做到。”
刘睿影说道。
老马倌听后满脸都是欣慰,脸颊还因为有些激动而染上了红晕。
“是啊!不过我说的了不起并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当然你说的很对,小孩子做事更为直接,更为纯粹,原因就是这样。但你从那时候起就和普通的小孩在不一样,这才是我说的了不起!”
老马倌说道。
“哪里不一样?”
刘睿影问道。
老马倌微微一笑。
只要刘睿影问出口来,自己作为回答问题的人,那就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刘睿影的精神。
所以他虽然高兴刘睿影问了自己,但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很是慎重的思考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马倌才重新开口说道:
“耽误了一些时间不是因为我不知道,需要想,而是我在选择一种更高效的方式告诉你。”
“直白的说难道不够高效吗?”
刘睿影反问道。
老马倌摇了摇头说道:
“有的时候的确是,但放在这会儿就显得不够优雅,还很粗鲁。粗鲁的话只会让对方记得说话之人粗鲁的态度,并不会专注于言语内容的本身。”
“要是太过优雅,岂不是舍本逐末,买椟还珠?”
刘睿影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只需要大体上注意下措辞和语气就好。咱们之前也不需要那种假惺惺的谦虚和战战兢兢的卑微。”
老马倌笑着说道。
到现在位置,从他的脸上只能看到愉快和轻松。就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对自己期许已久的后辈之间谈话一样。
而且这位后辈还表现的很不错。
先不论刘睿影说的话是否真的正确,但觉得错不错还是要看听话的人。
老马倌作为听话的人只要他不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没错,就是很好的。
“我说的了不起就在于当时这并不是我提出的要求,而是你站在雨中观察了很久后自己所注意到的。能注意到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你看到了还落实于行动。”
老马倌接着说道。
“我还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睿影回答道。
“所以那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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