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嫂子外出经商的丈夫,在信中说,生意做的极为不顺,外面欠的好几笔银子都收不回来,最近又染了疾病,急需银子治病,要桂枝嫂子速寄些银子去给他救急。
战栗念出这些内容的时候,心里是有愧疚感的。
因为她知道,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桂枝嫂子节衣缩食,省了银子寄送给外地的丈夫。
一个女人忙着家里的田地,闲暇时在村口开了档口做点小本买卖,家里又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一个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家的希望。
原本该是顶梁柱的儿子和丈夫、父亲,却外出经商,多年不归,也从未往家寄过银子,倒是常写书信,要家里寄银子去支援度日。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残废。
手残,心也废了。
“桂枝嫂子,你就没想过和离?”
战栗知道这话说的唐突。
可人家都说,有女人的地方才有家。
这男的在外面多年不回来,肯定是有另外一个家了。不然混的再差劲,也该回来了。
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另外一个家,却还需要家里供养父母和孩子的原配妻子。
这样的男人不果断踹了,难道还留着过节吗?
“栗子,你咋这么说话?”桂枝嫂子一脸的诧异,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嫂子有啥对不住你的,你要这么诅咒你嫂子。”
“嫂子,这不是诅咒,而是劝告。”战栗说道,“我给你读信、写信都好几年了,这个男人写了多少封信给你,哪次不是管你要银子。他不理解你的难处就算了,他是连家里的老爹老娘和孩子都不管不顾了,这种男人还留着干什么。”
这些话,在战栗上次给她读信的时候就想说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战栗只想着离开这个小乡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掺和别人的家事。
可如今,她决定在这个地方好好生活下去,看不惯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要说出来。
这样的道理,桂枝嫂子何尝不明白。
可是一个女人,讲究的就是贤惠和守妇道,哪能随随便便就听别人三言两语,跟丈夫和离。
和离这说法也就称个好听,其实跟被休了有什么两样。
“算了算了。”桂枝嫂子挺不耐烦,听栗子的话心烦,自己想的也烦,“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临走之前不忘告诫战栗,“栗子,你也别整天胡说八道,和离这话可不能随便跟人说。你今天跟我说说也就算了,我权当没听见。要再跟别人去说,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战栗望着桂枝嫂子孤单瘦弱的背影,透着难以承受的沧桑,只觉得难过。
女人啊,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哼,反正我是不会这么为难自己的。
我会抓紧所有的主动权,将一切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成为自己的主宰。
哪怕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躯壳,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也要活得像个女王一样。
战栗这样想着,给自己打气,然后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去把拿下地契的好消息跟沈不缺分享一下。
等回到茅屋的时候,战栗发现,家里来客人了,好像还跟她挺熟,一见她回来,立刻就冲着她来了,鼓着一脸谄媚的表情。
握草,这是谁啊?我应该认识吗?
“栗子,你回来了?”那人走到战栗面前,很识相的保持在了安全的距离,说道,“我等你很久了。你说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没空来喝杯喜酒。这才倒出空来,我就赶紧来看看你和妹夫。”
妹夫?
这人是谁?
朱大林吗?
很显然不是。
那是……
战栗想来想去,那只可能是梅子的丈夫。
“哦,姐夫啊。”战栗这才反应过来,做出热情的样子,“姐夫,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那人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梅子她挺忙的,抽不开身,所以就让我先来,等抽着空了,我们再一起过来。既然是亲戚啊,肯定是要多走动的。”
果然是梅子的丈夫,于连水。
可既然是来道喜,哪有亲姐不来的道理。
战栗想起,原主栗子的这个姐姐,出嫁的时候因为嫁妆被偷,没有陪嫁的物件,可是一直都被婆家瞧不起,日子过的也不舒心。
梅子嫁人之后,栗子从没去探望过。
对于她的遭遇,以往只是听说,从没亲见。如今连探望亲妹都不让她来,那看样子就是真的了。
“我姐最近忙什么呢?”战栗绕过于连水,直接坐到凳子上,占了于连水刚才坐的位置。
沈不缺见状,连忙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于连水,自己坐到了坑边上。
这一坐一让,让于连水很不好意思。
只不过,他的不好意思不是为战栗的占座,沈不缺的让座,而是来源于沈氏夫夫的贫穷,来源于这破落的茅屋。
这矮小的茅屋,实在太狭窄了,连个多余的凳子都没有,平日里怎么招待客人,是该建个新房子了。
“那个……”于连水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我听说,你们打算盖个新房子?”
“是啊。”战栗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想起于连水平日里,也做些砖瓦泥匠的工作,“你来,是想接下我们盖新房子的买卖?”
交给他做也不是不行。
本来因为别的工匠惧怕丁金川都不敢接这个工作,他要是敢接,倒省了他们的心思。
只不过,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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