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才拧紧拳头,用力的砸墙,发泄不出的愤怒,还没等周无双回来,就直接回了私塾。
说来也巧,有时候不想看见谁,偏就能见到。
江文才刚回私塾,迈进第一步,便见沈屏秋从私塾出来,两人迎面相撞。
沈屏秋掐腰,笑着打招呼,江文才没理,擦身走过。
沈屏秋拧眉,转头看了一眼,心想这江文才抽什么风,居然看见他当做没有看见。
江文才刚才擦身走过,又咽不下心里那口气,转身,躬身行礼,叫住沈屏秋。
“沈先生,学生受家中俗事困扰,对先生不敬,还请先生见谅。”
沈屏秋性格豁达,倒不在乎这些小细节,还礼,问道,“那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
“请了大夫回去问诊,算是解决了。”
江文才眉底暗藏波涛,四肢被废成了废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哦,原来是家中二老身体病恙,吉人自有天相,你多宽心。”
沈屏秋表情微动,似有感触。
他是个孤儿,自幼便入了奴藉,成为沈家的仆人,从来不知道父母陪在身侧的感觉。
“先生,学生有一事求问,还请先生解惑?”
江文才下定决心,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说吧。”
沈屏秋站定,双手保持惯有的掐腰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文才,以为又是关于京城里的那些趣事。
江文才勤学好问,常跟他打听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的事情,沈屏秋也乐意跟他说。
但这次,江文才问的并不是这个。
江文才行了大礼,先礼后兵,“沈先生曾经托我替王仙女寻亲,先生可还记得此事?”
王仙女?寻亲?
哦,原来那个姑娘叫王仙女。
沈屏秋点头,“当然记得,还得多谢文才仗义相助。”
“王仙女与我是同乡,据我所知,王家与先生素不相识,敢问先生是受何人所托,来办王仙女寻亲之事?”
“哦,这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恕我不能回答你。”
沈屏秋当然不可能把沈不缺供出来。
否认了?
江文才不甘心,“那我换个方式问,敢问先生可认识栗子?”
“栗子?当然认识。”
沈屏秋以为是能吃的那个栗子,“那个栗子啊,别看长的尖刺带苞,可这肉松软可口,可烹食,也可做药,素有疗效。”
当沈屏秋说出认识的时候,江文才眼底闪过的寒意浸透全身,可接着听下去,才发现他说的不过是吃的栗子。
可他拿不准,可到底是沈屏秋无意之言,还是故意放出的烟花弹,便决定干脆拿到台面上来说。
“沈先生,我想问的是,你认不认识我表妹,她叫栗子。”
沈屏秋细细向来,江文才的表妹就是嫁给沈不缺的那个姑娘,原来她叫栗子。
“哦,这个名字起得真是……别有新意。”
沈屏秋心里狂吐槽,居然起名字叫栗子,你干嘛不叫桃子呢,可比栗子好听多了。
桃子香甜,栗子还带刺呢。
事实上,沈屏秋并不知道,栗子有个姐姐,真的就叫桃子。
“既然先生不认识,那为何要提王仙女寻亲?”江文才有意无意的往他想要的方向引导,“据我所知,一直都是栗子在张罗着,替王仙女寻亲的事情。”
“文才,你是在怀疑我吗?我虽然不认识什么例子,不过来元珙县也有一年半载,难免会有一两个朋友。受人之托,帮人办了件事情,这需要怀疑吗?”
沈屏秋暗笑,想给他挖陷阱,逼着他承认认识栗子,还太嫩了点。
“对不起,先生,是我多虑了,请您多多谅解。”
江文才再次施礼,说道,“王仙女二嫁,涉及到文、顾两家,后王仙女枉死,王有为入狱,甚是凄惨。我也是受人之托,询问此事,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先生不要多想。”
沈屏秋应付道,“自然不会多想。”
不过,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说什么受人之托,都提到他的表妹了,明摆着就是自己想问。
江文才从沈屏秋那里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姑且认为沈屏秋和栗子没有关系,决定暂先放过沈屏秋。
但是栗子手里握了他致命的把柄,就一定要除掉。
亲自动手是肯定不行。
一来他是个书生,杀人犯法,容易辱了学子的身份。
就算他能仗着周志成的身份,逃于死刑,但是以后想要进京赶考,榜上题名,那是基本上无望了。
江文才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必须想个稳妥的法子。
二来呢,是没有胜算。
栗子大闹邀月楼的事情,江文才还清楚记得呢。
要说也是诡异。
江文才自小便认识栗子,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对栗子的了解,远胜于了解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栗子居然有了一身高超的武功,连邀月楼里几十个护卫都不是他的对手,让丁老爷生生吃了个大亏。
丁老爷?
江文才眼前一亮,觉得可以借此人的手一用。
丁宅门口,江文才亲自登门求见丁老爷。
丁金川亲到门口迎接,将江文才引到内厅,设茶宴款待。
“江少爷,你亲自登门拜访,真是蓬荜生辉。”
丁金川是个精明的商人,凡是有用的人都要极力拉拢。
江文才是周志成的上门女婿,而周志成又这么一个女儿,将来肯定会大力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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