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眼中闪过一丝比刀尖还要凌厉的光,落在锦书的身上。
她冷静地问,“多久了?”
锦书回道,“两个多月。”
清华便再没有问下去了,眸子凝成了寒霜,只是用平静如水的口吻,吩咐道,“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任何人探视,不许有闪失。”
清华看了乐扬一眼,此刻的她比自己还要落魄,一直盯着锦书离去的方向,满心不甘。
“好了,这就是本宫的处置,乐夫人回去吧。”
清华面无表情地交代了一声,便转身往回走。
乐扬在身后乍一喊道,“姐姐就这般窝囊吗?”
清华忽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本宫没别的可说,只希望乐夫人知分寸,别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
乐扬只得悻悻离去。
一到室内无人,清华便觉脚底虚浮,盈袖死死扶着,只见她的手,不住颤抖。
“娘娘,您别急坏了身子,还是要问过陛下才好啊,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误会。”盈袖忙给她倒了水,拼命抚慰。
清华眼圈儿一红,痛心道,“我当怎么回事,原来那日他无缘无故地对我好,是因为和锦书,已经,已经一起了。”
事已至此,锦书不可能平白捏造这样一件事,盈袖也觉得离谱,只好安慰道,“陛下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娘娘啊。”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难过。
人都是自私的,有了他的心,就要他的人,也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这样才能称心,少一点都是意难平。
也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确无丁点容人之量,也不知道,如此下去,自己要怎么当一个皇后,只能当一个妒妇了吧?
还不如回到那个草堂,和重山做对寻常的夫妻算了。
她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只是垂泪。
盈袖也不敢再劝,怕又引起她更多的伤感。
过了不知多久,重山闻讯赶了来。
依照清华的吩咐,盈袖咬牙挡了回去。重山心中原本有愧,知道不能强逼,三番四次地吃了闭门羹,也只得神伤离去。
大约过了两日,他又来了,这次,盈袖已没有阻他,只说,“娘娘在里面养神。”
说完便悄悄退了。
重山心中忐忑,一进来,果然看见清华独自坐着,一手撑着头,闭目沉思。
重山忙取了件披风轻轻给她盖上了。
感到这动静,清华倏地清醒过来,便看见了重山的手恰好停在自己的肩上。
此时她已没有哭了,但眼睛仍红红的。
她平静地转过头来,见重山已伴在自己身旁,面上有些惶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对不起。”重山低声道,满目愧疚。
清华痴痴地望着他,没有着恼地样子,只是有些哽咽道,“陛下打算怎么办?封她做夫人吗?”
重山心中感到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愧悔,他原打算这几日便和清华坦白,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好好补偿锦书,再把她送出去,实在要对不住,只能对不住锦书了。
只是现在,锦书又有了孩子,将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也是牵扯不清了,先前的打算,恐怕也行不通了。
他也不是舍不得孩子,只是,也狠不下这个心不要他。
而清华为此伤心,才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重山心中交织着怜惜和自责,喃喃道,“这件事都怪我,是我错了。”
“你是皇后,该如何安置,都听你的。”
清华缓了缓神。
皇帝宠幸任何人,都是没有错的,反而皇后若是拈酸吃醋,便是任性,不识大体,大家都已认定了。此番重山能为此向她认错,便是对她情专,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然而,他与锦书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也问了小高,当晚重山的表现的确有些异常,所以她想,难保没有锦书算计的成分。
她便又查到了锦书素日在浣衣司唯一要好的溱溸,知道锦书当日用了一种特制的舒情香,能催情销魂,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之前她一直头疼,究竟要拿锦书怎么办,现在倒好,她直接有了重山的孩子,就让人一时动不了她,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留在宫里了。
既然如此,清华转念一想,已有了别的打算。
此时,清华默默沉吟了半晌,方道,“如今她这个样子,陛下该给她一个名分。只是陛下要如何跟朝臣交待呢,难道说陛下纳了魏国公主,赵国王后为妃吗?且不说他们会如何刁难,反对,就连天下人都不知道要如何看待陛下。”
重山怔了,“清华,你,你竟这么想?”
清华缓缓站起身来,凉凉开口道,“陛下宠幸了谁,臣妾身为皇后,难道不该赏,不该封,不该为陛下料理这剩下的一切吗?”
“臣妾怎么也要维护陛下,还有陛下的颜面。”
重山听她这般说话,知道她是生着闷气,也不敢辩驳,只得道,“倘若你高兴,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还是照原先的法子,将她送走,便好了,所有指责,我都愿意承担。”
清华摇头,道,“好歹是陛下的骨血,难道叫他流落在外吗?太后若是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她露出一抹薄笑,“米已成炊,陛下都认了,臣妾怎么有不认的道理。”
重山左右为难,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清华的目光渐渐深邃,她缓缓道,“要留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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