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锦书所为,我概不追究。如今她一举一动皆在我眼皮子底下,手上又没了筹码,相信她该有所收敛。”
慕椋凝眸,便试着问了一句,“那清华认为,豫州无辜么?”
清华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淡淡回道,“依你看呢?”
慕椋便道,“我打探过豫州的动向,易川和几位子侄,没有不妥。”
清华一听,便皱了眉,终于回道,“慕椋,我知道你担心豫州有变,但是,你实在不该来插手。你和清愁,当安安稳稳的,不必卷入这些是非里面来。”
“这种事情,便交给我和重山来办吧,又容易,也不落人口实。你放心,重山不是个狠心的人,豫州若能保,他一定会保。若是不能保,便只能保你们了。”
慕椋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对豫州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替清华分担些什么。
知他这份心,清华才直言点出。
慕椋便也懂了。
这时,清愁便从不远处,慢慢走了过来。恰好,宫中有些事要忙,清华只得再次嘱咐了清愁几句,便留下了他二人,自行离去了。
这边,清愁纵使对锦书有所怀疑,无奈始终得不到姐姐一句实话,兼慕椋又从中劝说,更要紧的是盈袖一番话,“二小姐,娘娘有些事正忙,便要我过来带几句话。娘娘说,过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二小姐无需耿耿于怀。容夫人如今身份高你一等,你去闹她,吃亏的必定是你。况且,你又是娘娘的亲妹妹,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必定要说你仗势欺人,于娘娘名声也有损,可谓得不偿失。”
“二小姐放心,娘娘是个极聪明的人,既容得下,也必定压得住。二小姐千万不要为娘娘觉得委屈。二小姐只管在宫里玩得开心,诸事勿念。娘娘得空时,再来看二小姐。”
清愁仔细琢磨起来,姐姐说的有理,便打消了找锦书对质的念头,此后在宫里住着,和锦书再无牵扯。
加上,齐室的两个表亲都到了,一下子宫里又热闹了不少,清愁也欢喜得很。
一个表哥,名叫修竹,品貌不俗,人如其名,天然一股浩然高洁之气,如林中新竹,坦荡不屈。
而那表妹就更让人眼前一亮了,名唤歆兰,年纪才十六,是同辈中之中最小的了。年纪虽小,行事待人却不输哥哥,大方随和,像水墨画一般淡泊婉约,呵气如兰,玲珑如玉。
这两兄妹,一个胜似一个灵秀,刚一到,便引得宫中上上下下赞许不断。
只听说,齐国王室乃是皇后母家,因皇后的缘故,齐王一族免遭祸患,保存至今。
姜家既是齐王宗亲,亦世代为相,所出后代,个个是人中龙凤。如今一见,这两位表亲风度之姿,果然与皇后一脉相承。
清华与他们亦是一见如故,想起母亲背离父兄,远嫁咸阳,多年来,因母亲早逝,两家疏于往来,然血脉至亲,乃千丝万缕,不可断也,一见面就天然一股亲近。
齐国盛产玉石名品,修竹他们所带的,便是一尊凤凰戏牡丹的精雕玉瓶,十分精美灵巧。
凤凰是白鸟之王,而牡丹是百花之冠,凤凰轻灵绕于牡丹花丛,非但不见流于世俗高高在上,反而相得益彰,妙趣横生,既大胆,又自信,构思不可谓不巧妙。
更令人惊喜的是,如此成熟惊艳的作品,竟是出自歆兰之手,原来歆兰也钻研玉石,已有造诣。
因此,清华更觉她可亲了。
连盈袖都忍不住道,“表姑娘真是才貌双全,他们都说啊,表姑娘有几分娘娘的气度呢,不止是相貌,就连性情,都有些像。”
清华笑了。
盈袖便道,“不说还好,一说便越看越像了,竟比二小姐还要像几分。”
“想不到舅舅把他们教得这样好,我看歆兰的技艺,再过几年,便要超过母亲当年了。”清华也赞叹道。
重山自见了歆兰,也对她刮目相看,没有几天,便封了她郡主之衔。
消息传到了岁羽殿,让乐扬起了疑心,“这小丫头与皇后长得像,又比皇后年轻许多,莫不是陛下对她动了心?还是皇后自己,想借着表妹固宠,来打压我和容夫人?”
“就连清愁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封赏。”
原来,不止乐夫人这么想,几乎是宫里所有人都这么想,自然,宫人们对歆兰的态度也变得格外不一样,就像她随时会成为他们的主子一样。
歆兰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也隐隐察觉出众人的态度,心中虽不免有一丝担忧,但始终镇定自如,处变不惊。
这日,正是太后六十大寿,满殿皆是远道而来的王侯贵戚,场面热闹非凡。
太后一看,大半人都不认识,大概只认得赵姓几个王爷,以及阿礼等人,因此也没有很多话,只默默保持尊贵的仪态,微笑着受着众人朝贺,看了会歌舞,喝了点小酒,便觉疲乏,因此和清华道,“年纪上来了,经不住闹腾。我先回去歇着了,这里便交给你们招待了。”
清华只好吩咐人搀了太后回去。
太后前脚刚走,乐夫人莞尔一笑,便朝重山道,“陛下,听说兰郡主还未许人,臣妾这里有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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