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面,陈友好还看到了,几名大汉将一面大鼓呈放在大殿殿堂的中央,有一名舞娘踩在大鼓上,像是没有重量,柔若无骨。
但是每一个动作却又铿锵有力,脚上绑着的铃铛时不时的晃荡出叮铃铃的声音,整个大殿上,人们都屏息以待,等待着舞娘的下一步动作。
舞娘水袖轻舞,在鼓面上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在座达官贵人的欢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陈友好作为一个千百年后的局外人,却清清楚楚的分明看见了舞娘的心里面在泣血,她的眼里带笑,嘴角带笑,脸上挂着的也是璀璨骄傲的笑容。
后来,陈友好又看见大殿上的人朝着舞娘招手,一道威严雄浑的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过来,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再后来,画面一转,舞娘“鲤鱼跃龙门”,就这么一跃,她就变成了贵妃娘娘。
此时的舞娘身穿雍容华贵的服饰,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头上戴着的头饰,身上配着的吊坠,均是那高位者赏赐的珠钗宝玉。
然后就是战鼓声,哭喊声,他看见普通的百姓流离失所,听见有人穿着一身铠甲,举剑呐喊,“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女人还在床榻上与那高位者抵死缠绵,仿佛根本都听不见宫墙外的凄厉哭喊,看不见远处的烽火狼烟。
一场极致的欢好之后,女人帮男人正衣冠,自己也穿戴好服饰,带好珠钗,还向来时一样从容,去赴死的路上也要体面。
两人一起走上高高的城楼,女人穿着大红宫袍,这衣服倒是与她那一次在殿上献舞时床穿着的衣服颜色很像,也是那么红,像鲜血一样艳丽。
女人最后还是松开了那位的手,径直跳下了城楼,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鲜血和她的衣服融为了一体,都是那么的艳丽,像是在雪地里面绽开的一朵红花。
那位也没哭,笑着站在城墙顶,被远处领头人的一支穿云箭,直插胸膛,正中心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城墙门北推开,楼兰古国终是覆灭。
“啊,不要啊,不要死,你们不要这样,不要!”
陈友好从梦中惊醒,又看见了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那明晃晃的白炽灯。
“呼,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这梦,做的也太过于真实了些,倒是让我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差点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原是因为,除了身上多处被伤之外,陈友好还在之前的地下宫殿里面吸入了过多的罂粟花的粉末,那玩意儿因为颜色艳丽,所以被拿来当做壁画的颜料涂墙。
但是虽然颜色好看,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吸入过多的罂粟之后,就很容易致幻,就是产生幻觉。
所以,陈友好为什么可以梦到楼兰古国的场景也是情有可原的啦,毕竟,任谁吸入了那么多的罂粟粉末,还能保持清醒那么长时间的也是少有。
之前,陈友好昏迷的时候倒是没有做过那样的梦,那时候脑袋都创伤了,根本就连一丁点儿意识都没有,更何谈会做梦,整个人就跟植物人一样,对外界的感知都被身体自动全部切断了。
就跟被拔掉了网线的路由器一样,根本就没有能量维持他身体机能运转。
等于说,除了还出气,那两天,陈友好躺在床上就跟个死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甄隽云听到陈友好梦魇中的惊呼声,就被惊醒了,连忙从隔壁床上起身,询问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
友好,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还是等一会儿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陈友好摇摇头,“我没事,隽云,我就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还有,额,隽云,你是不是昨晚睡觉忘记关灯了?”甄隽云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然后猛的拍向自己的小脑袋。
“遭了,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昨天晚上一直打哈欠,太困了,我本来是想就只是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的,谁知道刚一躺下就睡着了,然后就一觉睡到了现在,可能就忘记关灯了。”
甄隽云起身把灯关掉,把房间里面的窗帘一下子拉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陈友好的床头前。
陈友好觉得有些刺眼,想要伸手挡住视线,却发现自己又忘了,他的手想现在根本抬不起来,被夹板固定住了。
甄隽云不愧是友好心里的灵魂伴侣,一个眼神,她就立刻把百叶窗给拉上了,光线被打散了,房间里面虽然还是亮着的,却没有光刺陈友好的眼睛了。
“一定是你睡太久了,猛的睁开眼睛才会不适应强光,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天还没黑就睡着了,晚饭我都还没来得及弄给你吃。”
说着,甄隽云拿出一个保温桶,打开来,里面装着的是皮蛋瘦肉粥,是甄隽云昨天晚上特意回去煮了带过来的。
这个保温桶质量倒是极好,这么长时间了,里面的粥,甄隽云尝了一口,还是热的,不过没有那么烫了,刚刚好吃,要是再不吃,盖子已经掀开了,估计一会儿该要凉了。
“你先吃吧,我来喂你,你等下。”
甄隽云用床边的摇柄把床给摇起来一点,枕头拿下一些,垫着陈友好的脖子。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你感觉这样可以么,友好?”“就这样吧,我也有饿了。”
甄隽云拿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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