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太守府中。
夜晚,又在茫然里来临。窗外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昏暗的烛光拉长树枝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诡异。屋内,一人焦虑地踱着步,一人安静地端坐着。
“公台,我等以后当如何当算?”满脸胡渣的吕布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陈宫。
陈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憔悴的神色,浑浊的双眼,可以看出最近这些天也是过的心力憔悴。
陈宫抬眼看了下吕布:“将军何必问我,自作打算便是!”
“哎,公台,事到如今,公台如此言语,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吕布一摊手,瞪着眼,仿若在质问陈宫。
公台也是刚烈之人,一听吕布如此言语,火气瞬间上来了,只见其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两个月前,曹操、管彦尚未形成合围,宫劝将军率军突围,再谋他处;汝贪图城中财物,又恐家眷受累,错失良机,如今倒责怪起我来!好,若将军以为此乃陈宫之罪,近日杀了我便是了!”
说罢,陈宫拔出腰中佩剑,重重地丢在吕布脚下,昂着头,死死地盯着吕布。
一见陈宫发脾气,吕布就慌了,眼珠子一转,忙赔笑道:“公台这是说哪里话!”吕布小心地扶着陈宫坐下,作揖说道:“前番确是布之错,公台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只是如今城中粮草将断,若再无良策,恐怕我命休已!”说到情致之处,吕布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配上满脸的胡渣和凌乱地发髻,说不尽地落寞与无奈。
“哎~~~”陈宫与吕布也共事数年,见吕布如此模样,心中也实在不落忍:“将军请起!”
扶起了吕布,陈宫将心中早已想定的策略托盘而出:“如今濮阳四面皆有重兵相守,将军可多备引火之物,轻装简骑,再尽出城中之兵,猛攻其一处,沿途纵火于身后两侧,以防腹背受敌,且自绝后路,众将士必然一往无前,奋勇杀敌,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好,甚好,公台此计甚妙!”有陈宫出计,吕布抚掌大赞。若换做平时,如此危莽之策,吕布必然不肯,可如今四面楚歌,也只有陈宫的计策是可行的了。
“那濮阳四门,北门有黄河相阻,东、西、南三门,我等当从何而出?”
陈宫神秘一笑:“我等正要从东北门而出!”
“那是为何?”吕布本性多疑,北方明显有黄河想阻,而陈宫居然要把自己往绝路上引,莫非是起了异心?想到此处,吕布不禁眯起双眼打量起陈宫来。
陈宫好像没有发觉到吕布的异样,而是自信一笑说道:“东、南为曹操地界,往西为管彦地界,皆是二人老巢所在;我等即使拼死杀出,也无非是刚出狼窝,再入虎口而已,而北方冀州,一河之隔,物丰民广,乃立业之处!且其乃管彦新定,兵未精,城未齐,又有袁谭可为援,宜速图之!”
“那黄河……”虽说陈宫分析的颇有道理,可吕布担心的还是黄河的问题。
陈宫闻言哈哈一笑:“将军莫忘,此时乃近隆冬,那大河之上……”
话不用尽言,吕布便已懂得陈宫的意思,沧桑的面庞上再次浮现得意洋洋的笑容,二人相视大笑,笑声回荡在这太守府中。
北方的刺骨寒冷,让生于南方的周瑜颇为不习惯;原本就俊俏无比的面庞在寒风的凛冽中冻的通红通红的,更加显得粉嫩俊秀。
端得是如此,周瑜也时刻不敢忘却主帅之责,对于各营寨、各防御兵事,周瑜都是每日亲自查看,各处大小事物均了然于胸,如数家珍。、
可再怎么努力,还会有人质疑,比如黄忠、庞德二人便是这其中的代表人物。
“参见将军!”大帐中,黄忠与庞德对着主位上周瑜单膝行礼,语气中却明显带着一丝慵懒和不屑。
正在火炉旁看书的周瑜,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坐!”周瑜放下书,对着一旁的马扎伸手示意。
“今日各营、各处是否正常?”
“一切正常,不劳将军费心!”说话的是庞德,语气甚是不恭。
黄忠的心性毕竟要比庞德成熟的多,虽然心中也对周瑜不服,但是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出于保护庞德的目的,黄忠用手肘轻轻碰了庞德一下,悄悄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庞德自然知道啥意思,但是依旧大声嚷道:“没事就是没事,我庞令明跟随主公数年前平定西北之乱时,也没见管的如此细碎!”
周瑜一皱眉,语气依旧平和:“不对吧,庞将军,据我所知,昨夜大雪,汝左营南部有一条阻马壑沟已为大雪填平,难道已修葺完善?”
庞德黑脸一红,嗡声回道:“还未曾!”
周瑜也不发火,而是缓步走回主位,一撩袍子下摆,端坐下来,沉声说道:“我知二位将军欺我年少,常怀不满,只是瑜受主公厚恩,肩负重任,不敢有一时懈怠!今日此事罢了,若有再犯,休怪军法无情!”说罢,周瑜把手中的茶碗狠狠地向下一摔,茶水四溅!
庞德这暴脾气,呼的一声站起身来,便要与周瑜理论,就在这时,门外一士卒疾跑而入:“濮阳有大军杀出!”
“什么!”庞德靠门口,一下子便扯起小卒:“有多少人?何人领兵?”
小卒回到:“贼兵不计其数;领头之人甚是英武,手持长戟,坐骑赤红。”
“那必是吕布了!”黄忠回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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