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你聪慧这事儿,我已经夸得腻了。”
祁兴和笑着捧着茶杯,装作以茶代酒的样子向鲁秀钊举杯敬了敬。
“还真是位公主啊!”鲁秀钊也就是随口一猜,毕竟同宋子稷有关系的姑娘,想来也就是公主了。
总不能,祁家的三少爷真的有“断袖之癖”吧。
祁兴和抿了口茶,依然笑着点点头:“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的确是位公主。六公主宋瑾沄,她的名字你应该不知道,不过她娘的故事你可能有所耳闻。”
鲁秀钊眉毛一挑:“哦?宫里面的事情还有我听说过的呢?”
祁兴和看了一眼四周,向鲁秀钊招了招手,把脑袋向他凑了过去,贴在好友耳边轻声说道:“她娘是前覃妃。”
鲁秀钊皱皱眉头,像是在记忆里回想哪位是“覃妃”。
片刻,他瞪大了眼睛,神情难得地看见吃惊。
“我没有开玩笑,我爹已经把帖子递上去了,同严相一天递的。”
祁兴和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又确定了答案。
“有外界原因吗?”
鲁秀钊愣了半晌,才从嘴里硬挤出来一句对他而言已是很委婉的问话。
祁兴和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这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鲁秀钊拍拍桌子,倒放过来的杯盖被他拍得震得在桌上差点翻了个个儿。
“有外界原因,但是同我爹那边无关,是我自己选的。”
鲁秀钊还是皱着眉,听着祁兴和话里面的意思,这些事好像牵扯到了朝堂里面。
他向来是不喜接触这些事情,久而久之也懒得去想里面的弯弯绕绕。
况且他与祁兴和出身不同,日子早就够衣食无忧,少接触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
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就不用再往下解释了,光是听这些我就已经头疼了。
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要是正好回来了,我就去喝个酒。我要是没能赶回来,你们就欠着,等我回来再请我喝酒。”
祁兴和乐道:“不管怎样,总之这顿酒是少不了你的了呗。”
“那当然,你们要是不请,宫城我是进不去,但是我能举个牌子就往你们候府门口一杵。”
“还举个牌子?准备写点什么?”
“祁三公子薄情寡义,背信弃义,欠债还酒,天经地义!”
祁兴和听得直乐:“我欠债?欠的什么债?”
“情债啊。反正你在京城里面早有传闻,我又不要脸面,到时候大不了我就赖在候府门口不走得了。”
“我看你真是好的一点不学,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却是学得透彻。”
鲁秀钊两手一摊,当真是要把“不要脸面”四个字贯彻到底。
祁兴和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又把茶杯推过去,“快点,再给本少爷斟点茶。”
鲁秀钊是十足的“行动胜于言语”的一派人,同祁兴和谈了心,说要早些动身,就真的没有再多停留。
当天带着祁兴和一通胡吃海塞,喝得醉醺醺得两腿直打飘,第二天日头一出来,就带着行李再度上了路。
棒头这两天在姑苏府玩够了,也吃得爽了,故而祁兴和喊他今天回京的时候,也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祁兴和来姑苏府除了带棒头放放风,其余最主要的事儿就是拜访金佛寺。
如今除此之外还见到了恰巧从外地回来的鲁秀钊,已然是意外之喜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已经驾着马行至广鸿城外,祁兴和在车里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祁兴和怎么问,棒头就怎么想。当真歪着脑袋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没想到祁兴和伸手一巴掌拍了上去。
“让你想还真想啊,这几天还没吃够吗,我看你脸上至少多了二两肉。”
棒头嘿嘿一笑,缩了缩脑袋,也问道:“少爷,把咱们吃什么啊?”
“回府,让竹枝烧点清淡的。这些天在外面天天大鱼大肉,你不腻我还吃得腻了呢。”
棒头虽然爱吃,但是要求并不高,总的说来,就是有肉就行。
祁兴和虽然嘴上说吃点清淡的,但是竹枝还是会额外烧点荤腥给他解解馋。
回到候府,院子里并没有竹枝的影子,祁兴和以为她是出去采买东西了,就把行李放下来就想泡点茶回书房歇着了。
结果整个小院里面没有一点热水,祁兴和站在厨房里面皱着眉头。
正想着,院里传来棒头的声音:“少爷,侯爷喊你去一趟。”
跟着明程候的副将在府里弯弯绕绕,地点还。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阴暗的地下监牢,楼上一间有窗的小屋。
里面摆了张床,是祁兴和叫人搬过来的。有时候自己待着,就拿了书过来,累了就在床上睡会。
明程候罕见地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祁兴和“看书还搬床,心思没摆正”,反而还命府里下人又搬了张茶桌过来。
此刻明程候盘腿坐在茶桌后面,桌上摆着两只茶盏,看起来还冒着些些热气。
一进门,祁兴和就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盏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他并没有同明程候打招呼,反倒是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事非得跑过来说?武里喝茶,喝得再多也不会是墨水。”
明程候胡子一撇,冷哼道:“没有祖辈的武夫们,没有家里我们这三个武夫,你还能有现在这种快活日子过?”
祁兴和没有应答,依然坐着没动,迎着明程候带着不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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