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子弟出行一般是不使用交通工具的的,但事出有因便也可破例行事。
孙自鑫骑乘普通家马,随行丐帮子弟十余人也都如此。只穆煊炽所乘良马过于突兀,难免引人猜测,即与丐帮一年轻弟子同乘马匹,奔驰而去。
亏得丐帮所居客栈离奕剑山庄路途较近,一行人在中午之前已然赶赴。穆煊炽只在夜间来过山庄,白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气宇恢弘又不失素颜雅端庄。树枝落雪,雪压落花。一场风月雪霜,竟也叠增美感,引人入胜。思索间,只听得马蹄嗒嗒,雪声吱吱,一个锦衣貂裘的俊美少年翩然而至,穆煊炽认得他,他就是孟临川。
孟临川显然早已认出孙自鑫,拱手微笑,道:“孙帮主远道而来实乃敝庄之幸,晚辈奉家父之命前来迎接大驾。”
孙自鑫道:“孟少庄主不必多礼,不知孟庄主近来可好?”穆煊炽隐约听到了孙自鑫话语中的讽刺,见孟临川不愠不恼,礼节备至,倒也对其刮目相看了。
“托孙帮主的福,一切安好。路途疲惫,请丐帮兄弟们进庄休息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孟少庄主了。”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再说了,家父也急于与您想见呢。”
如此这般,两人你来我往,客气有加,可穆煊炽却总觉得表面平和之下是波涛汹涌。
孟临川将一行人领往主厅,穆煊炽走在后排,一路上只见梅花零落,梅枝孤零,知晓这是自己的“杰作”,心里却不知是喜是悲,而就在他左顾右盼之时,却被人拍了右肩一下,即刻回头,后方无人,前方的丐帮子弟都在惊叹山庄的壮丽,无暇顾及自己。可穆煊炽却隐隐担忧,如果,这是“人”袭击自己的话,他(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甚至高过孟玄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想,但是就凭他的直觉,奕剑山庄远有高人所在。
眼见丐帮弟子都已进了主厅,自己不好落单,只得将这怪事抛于脑后,安心的做一名“丐帮五袋弟子”吧。
主厅中,孟玄凌气宇轩昂,云裳温柔秀丽,两人似乎不受昨夜事件的影响,容光焕发,一个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一个是庄主夫人“月仙女侠”,让世人艳羡的一对夫妻。而此时,穆煊炽发现了黎颜,只见他面带微笑,和身旁一位娇柔的少女谈笑风生。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顾盼生姿,娇俏可爱,眉宇间竟有几分像孟玄凌。难道,这是他和云裳的女儿?穆煊炽突然发现,原来黎颜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质,竟是这般......也难怪那女孩子被他吸引。
孙自鑫和孟玄凌言谈欢快,云裳时不时插上几句,也被逗得笑了起来。可穆煊炽却只是盯着黎颜,他给自己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和心中的挚友重影。那时自己还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被人欺负,受人侮辱。也就是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誓,他要报复那些人,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心灵残缺了......
黎颜也注意到了对方射来的目光,而当他看到对方是谁之后,心中大震,和心中幼时挚友的身影重合,这......这不就是当年遇到的小乞丐吗?
原来穆煊炽换回丐帮装束,正是他多年前出现在黎颜面前的样子,只是现在长大了,身材变了,气质也大变。若说之前两人大战之时黎颜并未认出,那是虽有感觉,却无实物对证,也是不敢妄下结论。如今记忆犹新的确是那邋遢乞丐模样。
穆煊炽在黎颜同时看向自己之后转移视线,他不想再去回想儿时经历,痛苦悔恨,那只会毁了自己。转念想到温柔善良的林紫英,往日恩仇倒也淡了几分。只盼尘埃落定,终老隐山。
这厢孙自鑫随孟玄凌入内庄,四大长老与丐帮子弟在云裳指引下进客房,穆煊炽则是跟在花景正身旁,手持“打狗棒”,神态自然。云裳原是好奇这少年的熟悉感,再见他持“打狗棒”,身负五袋,面容黝黑,道是孙自鑫嫡传弟子,也没再多想。
这边黎颜魂不守舍,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疑问,让他不由自主的随身前往。左手袖却被一只娇嫩柔滑的小手牵住,只听那少女道:“颜哥哥去哪?”黎颜微微一怔,随即明了,自己这般慌乱,可是让敏川担心了。
原来那少女便是孟玄凌与云裳的yòu_nǚ孟敏川,自幼随母亲习出月剑法,年纪虽轻,可也小有成就。而她又是黎颜的“未婚妻”,与黎颜关系密切,小女儿家心事,只被黎颜不凡的气度深深吸引,一颗心就这般情系黎颜了。
黎颜喜爱孟敏川,不仅因为与她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因为两人性格相仿,相处融洽。眼见敏川关切之心尤甚,心下不忍,道:“无碍,只是我与一丐帮弟子似是旧时,想去探询一番罢了。”
孟敏川虽心中好奇可却也无从问起,只道:“既然如此,颜哥哥尽管去就是了。”
黎颜听她贴己之言,心下宽慰,道:“敏儿,那我去了,等一切情晰,我再来找你。”孟敏川点头道:“放心吧。”转身出厅,去寻孟临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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