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是通过电视屏幕播放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些现场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让观众们看到。只有今天下午在现场附近的人才知道,这次中央领导莅临搞出的排场比一年前沧源大厦的剪彩揭牌还要大。封锁线从两个街区外就已经开始设置,每隔十几米就能看到穿着制服的民警在维持秩序,群众们只能通过不停地议论来获取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
毕竟走的是官道,这商道再怎么有影响也只能靠边站了。
市委书记、市长、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还有领头的海关关长,每个人在x市乃至f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跺跺脚都能让这个800万人口的城市抖三抖。现在他们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在纪明洲的身边,越发衬托出这尊大佛的影响力。纪明洲个子并不高,和于向前都在1米7出头的水平,但是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这两位稳重和蔼的外表下都是雷厉风行的行动风格,可别被他们友善的样子骗了。
这个时候,在一堆“长”字辈的大人物中,一介平民的林沧熙就越发显得格格不入了。
电视在凌祈剪水的眸子里映出不停闪动的光芒,她已经陷入了专注的思考中:难道林沧熙已经和市政府的关系搞的这么好,公#安部副部长调研都可以让他陪同了?会向纪明洲引荐林沧熙的八成就是于向前,这两个人蛇鼠一窝,看他们现在的活跃劲儿,搞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可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女孩突然感到胳膊上有人在轻轻的戳着,原来古舒娴看女儿盯着电视发呆,忍不住过来催促她赶紧上桌。凌祈顺手把手里的汤碗往母亲手里一塞说:“妈,我看会新闻,马上就去吃饭。”
古舒娴有些莫名其妙地瞟了一眼电视,新闻里已经变成了纪明洲在发表长篇大论的镜头,她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交代了几句就走向了餐厅。
被这么一打扰,凌祈的既定思路被打断,她索性天马行空地联想起来,反而抓住了要点:对了,沧源的主业之一就是搞跨国贸易,最近的几个大项目除了工业区和将来可能中标的水利工程,就是那个外江区的金洋堆场。林沧熙这样大费周章地接近海关关长和分管缉私的公#安部领导,难道他们背地里真正的勾当是……走私?!
一些破碎的线索被串联到了一起,既然青炎会要在x市立足,政法公#安部门的领导当然不能放过,但是他们有目的地想打通缉私的关节,这“跨国贸易”的主业就很值得玩味了!
越是深入思考,凌祈对自己推断就越有信心,但是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就算推理正确,以现在女大学生的身份,她除了静观其变,偶尔提醒一下父亲以外,对其他的事情根本无能为力……
同一时间,除了少女扑闪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外,另一个地方也有一双美目牢牢注视着这个隐藏着大量信息的新闻。
汪凝静静地倚在田园风的简欧式靠椅上,手里红酒从林沧熙出现后就一直凝在一个地方没有动过,直到这条新闻结束,她才若有所思地放下水晶杯。
同样是x市扛鼎级别的外贸集团,汪洋在远洋运输的能力上还更胜一筹,这在沧源和他们签订二甲苯原料运输合同上就足够体现。这次来的大佛正好掌管事关外贸命脉的进出关环节,却只请了沧源的老总,而把汪洋晾在一边,市政府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除非,政府那边一开始就没打算安排任何商界人士出场,林沧熙的露脸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这是他自己的行为,还是代表青炎会的意志呢?汪凝沉吟许久,终于决定找个人一问究竟,哪怕是她心里一直排斥的人。
“狐狸,是我。最近你躲到幕后指点江山应该挺舒服吧?”电话接通以后,汪凝只确认了一下接话人的声音,就把话甩了出去。
“阿凝,你有多久没找过我了?三年?五年?”对面的声音有些憔悴,好像说话的人身体有恙。
汪凝眉间轻蹙,语调放缓了些:“怎么,听声音老毛病又犯了?今天我也没什么兴趣叙旧,只是有些事情想搞清楚。”
“你说吧,你的号码我有特殊对待,不必担心被录音,只是不知道我在你那有没有这样的待遇呢?”听出汪凝的声音缓和了些,对面的人好像心情大好,居然还有了些调侃的意味。
“少来了,你应该心里有数,我对当年的交情还是记得的。”汪凝的嘴角轻微上扬,说话的内容却没有停滞,“今天早上中央的大佛下来,林沧熙的出现是你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行为?”
对面沉默了片刻,沉稳地说:“现在他的行动代表的就是沧源的意思。”
“你也别绕弯子,青炎会和沧源还是有些差别的。”
“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较真,那么我强调一下,他只代表沧源的意思。”
“很好,陈奇那边我不清楚,这个林沧熙看起来不是那么可靠。”
“怎么,你也会关心我了?”
“几岁的人了你,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你好自为之。”
汪凝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通话,顺手端起杯中的红酒,她盯着那汪妖冶的玫瑰色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现在儿子远走海外,不用再顾忌那许多了。
次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同庆楼前彩旗红毯之类的布置已见规模,各色工作人员紧张地来回奔走着。同庆楼旁一栋较为朴素的侧楼里,掠影打造的红粉军团正在努力地为迎接大人物做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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