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她露着肌肤时,骆诚会脸红。
但次数见多了,就见多不怪了。
骆诚上了床,掩好帐子,伸手重重拍了下她的脚底板。
“放下来,睡好。”
“哦。”李娇娘咕咕笑了两声,放下小腿。
没一会儿,她感到脚底板痒痒起来。
骆诚正抓着她的脚板揉着。
李娇娘气笑了,又来虐她的脚!
“放手放手!痒!”
“你刚才还说,全身都累来着。”骆诚冷呵一声。
“可我没说脚累!”李娇娘无语了。
“挪不挪地方?”骆诚轻哼,手下的劲道也加重了。
李娇娘咬牙忍着痒,“不挪!”
她不挪地方,他就不会动手搬下她的?
她明明身娇体软好么!
非得用虐待她的脚的招术,迫使她自己挪地方?
直男啊直男,无趣的直男!
李娇娘郁闷地拍了下床板。
可就在这时,骆诚的手伸来了。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掀到床里侧去了。
翻了个个儿的李娇娘,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先揉哪儿?”骆诚挪了过来。
“胳膊。”李娇娘笑眯眯伸过一只胳膊,软弱无力地朝骆诚招招手,“全身都酸痛呢,四肢都要捏哦。”
骆大按摩师工作态度端正,认真地揉捏起她的胳膊来。
接着是腿,脖子,腰。
李娇娘被他的大手揉得昏昏欲睡。
骆诚以为她睡着了,吐了口气,抓着巴扇扇着风,在另一侧睡下了。
可刚闭眼,李娇娘就说话了。
“要不要帮你也揉揉啊,我按摩技术很好很好的哟!”声音古怪精灵。
骆诚睁开眼,从屋顶天窗亮瓦那儿透进来的月光,照得屋内明亮一片。
他看到李娇娘坐在床上,朝他倾身过来,披头散发的伸着两只手,哦不,两只爪,裂着嘴,笑得狡黠。
那纤纤手指还调皮地一翘一翘的。
骆诚觉得,她的样子很像《太平广记》插图里的女妖。
夜半出现,想吃书生的女妖。
“睡觉。”骆诚嘴角抽抽,拿扇子拍了下她的爪子,嫌弃地轻哼。
“哼!”呆男人!八块腹肌不给她摸摸,简直暴殄天物!
李娇娘哼哼一声,滚另一侧睡去了。
到底是累着了,她翻了两下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骆诚拿扇子轻轻捅捅她的肩头,没反应。
他松口气,轻轻挪过去,挨近她睡着,给她摇着扇子。
她长而软的秀发铺了半床,扎着他的脖子。
骆诚皱眉,这么热的天,她披着头发睡着,就不嫌热?
想了想,骆诚丢开扇子,坐起身来,将她的头发轻轻拢起,在头顶挽了个发髻。
挽了发之后,他呆了一瞬。
虽然他和李娇娘拜了堂,写了婚书,但没有圆房。按着规矩,她是不必挽发的,所以一直是半散着发。
世俗规矩,新婚后给女子挽发的,只能是她的丈夫。
丈夫——
骆诚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在李娇娘身侧重新睡下,她会一直要他挽发吗?
……
李娇娘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骆诚已不在床上,一把半旧的大巴扇,丢在他睡的那一侧。
李娇娘坐起身来,抓起扇子扇着风。
凉风扇来,畅快得很。
李娇娘这时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摸摸脖子,头发并没有搭在脖子上,而是堆在了头顶。
这男人!
给她挽了个发?
李娇娘笑了,这是暗示想洞房么?
唉,那昨晚干嘛打开她的手呀?
有炊烟的味道飘进卧房来,李娇娘丢开扇子,起了床。
换衣,梳头,拿了布巾到后院来洗漱。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阵叮咚响。
“六婶,早啊。”李娇娘走进厨房。
看到忙碌着的人,她惊讶了。
怎么是骆孙氏?
“早。”李娇娘轻咳一声,算是打招呼,她拿了柳枝牙刷和竹子做的水杯,走到院角去刷牙。
刷了一会儿,李娇娘又往厨房里瞄去一眼,心里忍不住发笑。
骆孙氏居然不会烧饭?
瞧瞧,满厨房都是烟气。
被钟氏摆得齐齐整整的餐具,这会儿扔得满桌满灶都是。
菜叶儿,葱花儿,桌上地上随处可见。
不过,李娇娘不打算去帮忙。
她帮骆孙氏做了,那么骆孙氏就永远不会做饭。
骆孙氏的年纪,去年才过五十岁的寿辰,如果家里有钱,儿子有出息,像她这样的年纪,她是可以坐着享清福的。
可骆孙氏家偏偏不是。
孙儿孙女还小,儿子没出息不说,反而找她要钱,全家靠媳妇钟氏一个人操劳的话,钟氏累得吐血,也没法让家里的生活得到改善。
所以骆孙氏必须得帮钟氏,大体力活做不了,轻松的家务,她必须得分担。
这一家子才有出头之日。
李娇娘昨天找钟氏谈过话,提到了她家的问题所在,钟氏想必听进去了,这会儿已经带着春丫出门劳作去了。
钟氏都不理会骆孙氏了,她更不可能理会了。
洗漱好,李娇娘将小炉子拎到院子里,生起了炉子,因为骆孙氏在用大灶,那她用小炉子好了。
她要给骆诚做早饭。
小砂罐洗净后,装入淘洗好的小米,加入清水,大火熬得冒泡后改小火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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