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人看一下么,至于么?哪有野鸭重要?五只野鸭啊,值三百多文钱了。”李娇娘哼哼。
“你的脚比野鸭重要。”骆诚皱眉。
李娇娘:“……”她气笑了,嘀咕着道,“老封建!”
骆诚没听清,“什么?”
“啊哈,夸你呢。”唉,代沟啊,二百七十个代沟。
骆诚看她一眼,继续闷头给她穿另一只脚的鞋袜。
给李娇娘穿好后,他脱起了鞋袜,“我进芦苇丛里看看。”
“哎,别动,嘘——”李娇娘却忽然拉着他,伸手指了指前面。
骆诚站着不动了,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
只见几只灰褐色的小野鸭,正缩在芦苇丛里的一个草窝里。
骆诚眸光一亮,说道,“像是刚孵出来的小野鸭,还不会走不会飞,我去捉来。”
他飞快脱起了鞋子。
李娇娘说道,“小心些。”
骆诚下了水,轻轻地靠近着芦苇丛,将那窝小野鸭端了出来。
李娇娘站在岸边候着,等他的手伸来,她飞快捧在手里,数了数笑着道,“有九只呢!骆诚哥,咱们带回去养起来。”
骆诚爬上了岸,脱下外衫拧着水,说道,“怕是不好养,野鸭长大了会飞。”
李娇娘想了想,“先带回去吧,总能想出办法来。”
骆诚点头,“好。”
他穿上鞋子,将湿的外衫随意套在身上,大夏天的大太阳晒着,风吹着,小片刻后,湿的衣衫已干得差不多了。
李娇娘坐在驴车上,捧着小野鸭想着办法,不如,拿网子罩起来养吧?
……
骆诚和李娇娘回了家。
驴车刚在前院门那儿停下,一个人从大树后闪身出来,“哎,骆诚啊,大侄媳啊,你们赶集去啦?”
哎哟喂,他可真勤劳!
可这勤劳的劲头,能不能用到种田营生的正经事情上面?
这是骆福财,手里捧着个竹筒呢。
又来请教认骰子来了。
李娇娘无语地皱眉头。
骆诚只淡淡喊了声,“六叔。”便去开院门,忙着搬东西解驴车去了,没再理会骆福财。
骆福财来这里,并不是找骆诚的,而是找李娇娘学艺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竹筒,笑着问着李娇娘,“大侄媳,猜猜里面是多少点?”
李娇娘望天,“两个石子,一个骰子,一点。”
骆福财看她一眼,飞快打开竹筒往里看,惊讶说道,“真的是一点啊,大侄媳大侄媳,快说说吧,你是怎么猜着的?”
李娇娘歪着头,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听声音,石子略重,声音沉,晒子轻,声音浅。至于为什么是一点……,六叔,你想想啊,骰子的六面,是不是都挖了孔,做成了点?而每面的孔呢,挖的都不一样。挖的多,表示那一面的材料就少了,声音微轻,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骆福财一拍脑门,恍然说道,“大侄媳说的很有道理!”
然后,提起袍子摆就跑走了。
李娇娘松了口气,终于打发走了。
骆诚朝跑远的骆福财看去一眼,说道,“娇娘,你刚才明明是在胡说八道,他居然信了。”
李娇娘轻哼,背着手,十分老成的模样说道,“见过胡说八道得这么专业的吗?”
骆诚抽抽嘴角,“没有。”
“就是嘛,哈哈,能哄住人,就是专业,哄不住人,就是胡说八道。嘿嘿……”
骆诚看她一眼,忍着笑,摇摇头。
他将东西搬完,解下推车到项家还车去了。
李娇娘给驴子喂了高粱米和水,捧着小野鸭去了后院。
这野鸭太小,得人工喂养些日子,才能放在小水沟那里。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在水沟的两端扎上竹篱笆,上面罩着网子,这样的话,野鸭长大了也飞不走。
而那水沟里,她还可以养些家鸭,种些藕在里面。
骆诚爷爷是个勤劳的人,曾经靠编制篓子换钱过活。
所以,家里随处可见大小小的新旧篓子和箩筐。
李娇娘找了个破了半边底的旧篓子,剪掉破旧的部分,只留上半部完好的部分,罩在院子角落的阴凉处,又割了些青草丢在旧篓子里。
做好这些,她才放进了九只小野鸭。
小野鸭们到了不熟悉的新方,不停地叽叽喳喳着,挤挤攘攘着。
“大小姐们别吵了,我给你们找吃的去!”李娇娘拿了块旧草垫盖在篓子上面,到小沟边给鸭们寻吃的。
她提了两个鱼网子上来,将大块头的龙虾,放在厨房的小水桶里养着,留着做午饭的菜。将小些的,小拇指大小的虾,拧断了装在一个破碗里,又往碗里洒了点小米,端到野鸭的篓子里。
再找了个旧瓦盆,装了清水,也放进了篓子里。
野鸭们看到吃的喝的,一个个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挤了过来,抢食起来。
李娇娘笑了,“这是饿了多久,抢成这样了?”
看了会儿野鸭吃东西,李娇娘这才盖上草垫盖子,洗了手,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骆诚将五十斤拎进了厨房,放在地上就忙其他的去了。
这样放米可不行,会生虫长霉。
李娇娘解开米袋子,将米倒进了一个专门用来装米的米缸里。
至于菜,虾是少不了的,还有青斗和扁豆。
中午只有她和骆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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