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贵妇人伤心担忧的哭声,渐渐地远去了。
中年男人叹了一声,转过身来,朝李娇娘深深一个鞠躬,“李娘子,只要你救活我儿,你要多少酬劳,在下都会满足。”
李娇娘不喜欢趁人之危。
她摇摇头,“酬劳的事情,还是等我医好了小公子的病,再说吧。其实呢,酬劳不酬劳的,我并不看重,我的目的是帮我小姑子。”
中年男人惊讶地看着李娇娘。
李娇娘又说道,“如果令郎有什么不测,我小姑子春娘子,不是得永远留在贵府了?她虽然是穷家的姑娘,但也是她亲娘的心头肉。她被祖母和父亲送来这里冲喜,她和她亲娘,都是不愿意的。”
中年男人伸手捋着胡子,“我们家也并非强人所难,我们给了她家里一百贯钱。她父母如果能好生利用这笔钱,后半生是能享福的,另外,我们也不会亏待她,吃穿用度仆人,一应俱有。”
什么?
给了骆福财和骆孙氏一百贯?
李娇娘更加的生气了。
一百贯,可不是小数字!
全家不干活,光靠这些钱吃吃喝喝,也能安稳吃个十年。
要是好生利用这些钱,在乡下买些田,买间房,一家子几代人不愁吃喝了。
可钱给了骆福财,只怕是一天就没了。
李娇娘说道,“府上的心意,春丫母女俩心领了,但这不是她们母女二人想要的,她们希望的是,贵府的小公子快些好起来,她们吃苦吃糠也好,只想母女团圆。”
“那便请李娘子,快些给我儿治病。”中年男人,又朝李娇娘鞠了一躬。
李娇娘道,“那是自然,帮你,也是帮我呢。”她看了下四周,“给令郎治病需要时间,可能需要好几个时辰,这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再派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听差便是。如果一切顺利,明早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个醒过来的小少年了。”
中年男人大喜,“一切拜托李娘子了。”
李娇娘要给府上的小少爷治病,府里的仆人包括那个胖妇人管事娘子,都对李娇娘敬重起来。
从身边人的谈话中,李娇娘得知这家人姓王。
家里有人在京城做官,而且是很大的官,这位王员外是家里的小儿子,和家里的老人在这里守老宅过日子。
却不料,唯一的儿子出了意外。
李娇娘的到来,让他们有了些许的希望。
按着她的要求,王员外差人送来了一套大夫们常用的银针,和一套治外伤用的小刀具等。
古代的医术虽然不发达,但器具还算齐全。
有小而尖的镊子,薄而锋利的小刀,还有又长又尖的小剪子。
为了让手术顺利,李娇娘将那些工具,重新打磨起来。
……
王家主屋。
王夫人正拿帕子捂着脸哭着,王员外站在一旁,软语安慰着她。
王夫人不理会,急得说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她要给广儿开颅啊,是开颅啊!把脑袋切开来治伤,万一治不好,广儿不是……,这人的脑袋能切开的?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她是个骗子!”
王员外叹了一声,说道,“可是广儿的情况,也不好呢,大夫们已经通知我们……”
“不开颅的话,广儿还能活个一年半年的,这万一开颅失败,咱们……咱们可能明天就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王夫人说着,又大哭起来。
偏偏这时候,有丫头走来汇报,“老爷,夫人,李娘子要开始了。”
“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守好夫人。”王员外站起身来,往外大步走去。
王夫人吓得停了哭声,泪水都顾不上抹了,跟着追了上去,“我也去。”
王员外回头拦着她,“你捣什么乱?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李娘子还怎么救人啊?”
“我把她叫来问问,是想问问一些普通的救人之法,哪想到是这样野蛮的法子,我担心啦!”
“你担心,我就不担心吗?那个春娘子和她祖母都在咱们手里呢,她敢随意办事么?”
“可是万一……”王夫人仍然担心不已。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王员外喊站着左右仆人,“拦着夫人!不许她到小公子爷那里去!”
这回多来了几个丫头婆子,一起拦着了王夫人。
“老爷,老爷……,你让我去看看呀……”王夫人担心地喊着。
王员外摇摇头,背着手,进了儿子住的院落。
一个婆子走上前来,“老爷。”
“开始了吗?”王员外担心儿子,却不敢走进去看。
“还没有,李娘子说,太吵,她静不下心来。”
王员外朝左右喝道,“从现在起,谁敢发出一点声响,杖罚十板子!”
仆人们吓得一抖,“是!”
。
李娇娘坐在卧房里,擦拭着小手术刀。
她前世做过实习医生,也做过几台手术。
那是在仪器的帮助下做的。
现在她有一双异眼,等于本事增倍。
只要不吵她,给她半天时间,她定会完成。
但王夫人闹,王员外又拦不住,她不敢开始。
听到外面王员外的说话声,李娇娘放下小手术刀,走了出来。
“王员外。”
王员外要问她治病的事,这时,一个仆人急匆匆跑来了,“老爷,春娘子的家人求见。”
王员外这回,好脾气也忍不住发火了,“怎么又来一个春娘子的家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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