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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吩咐焚祭前三天需要斋戒沐浴。
这是一个隆重而神圣的仪式,所以从宫内到白府的人都不敢懈怠。
礼部也帮忙做了许多事情。
而这隆重又神圣的祭台,就搭建在历代以身祭天的老地方——炎安城最高的那处东面城墙。
三月初十,天空上乌云滚滚。
人们以为会下的一场大雨,一滴都没有到来。就生生憋在了这一块块黑色的云朵之中,似乎要将整片炎安城都活活吞噬掉。
巳时,步撵在侯府门口等着。
白凌穿着一身雪白的轻衫,这是天师画上过血色符文的衣衫。
他头发散落,带着白色斗笠,斗笠沿边均由白纱覆盖,垂至脚边。
白凌坐在步撵之上,这一天,他可以接受所有人的惨白,场面宏大。
而人们高呼着白凌的名字,抬头看这个即将登仙保佑百姓的公子时,只能透过白纱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脸庞。至于是什么样的表情,大家都看不清。
但是所有人都想着,白凌一定是笑着的。今天是他有无上荣光的一天。
观看祭祀的礼台上,坐着皇上和皇子,以及各位重臣。
白珏也坐在其中,距离太子容鹤并不远。
也就是说,这个角度,他们能十分清楚地观赏到白凌是怎么在火中燃烧殆尽的。
而顾婉卿站在祭台的下方,淹没在一群百姓的身影中。
白珏特意嘱咐了,今日无论发生何事,他们都不能碰面,不能说话。
玄茗在顾婉卿耳边提醒,“太子今天有点反常。”
“的确。”顾婉卿将视线移向容鹤,他竟然能气定神闲坐在皇上的身边,似乎是提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都面带笑容。
顾婉卿心中恳求,但愿他只是情绪反常。
那日见过白凌之后,白珏心里有了别的计划,但是他却不肯让顾婉卿插手。
白珏说,他有他的方法,必然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也能让兄长脱身的办法。但是如此,他也不想让顾婉卿担心受怕,不让她知道计划内容是最好的选择。
昨日,顾婉卿问他明日有多少把握?”
白珏答,五成。
顾婉卿说,若不在祭祀当天动手,机会其实更大。
白珏却摇摇头道,绝对不行,白府这几日都处在监视之下,即便打昏了兄长,也带不走他。最好的动手机会,就是在明日祭祀上。
他向顾婉卿再三保证,会用很安全的办法,绝不会牵连到他们。
白珏说,他想平衡很多事情,又很自私地想要将顾婉卿留在身边,所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是他给顾婉卿的承诺。
祭台的东南角,出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
二皇子高坐,悄悄朝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太子,心道,不久之后,就是太子的死期了。太子的行动,想必也是在祭祀的路上面偷龙转凤,好劫走白凌。
清脆的徐徐铃声飘荡而来。
人们顺着铃声看过去,以为是载着白凌的步撵来了。
但是这一看,只看见步撵,却并未见到步撵上的人。
容鹤和白珏有些意外,僵直了身体望去,确实没有人。
“白凌呢?”皇上奇怪地问。
朱雀天师站出来解释道:“回皇上,原定规划的路线今日清晨有了变动。这是一个空的轿撵,是用来避讳神灵的。而白凌正从另一条修好的阴凉的地下通道赶过来,会直接走上祭台。”
什么?!
容鹤和白珏几乎是同时站起身。
他们面面相觑,满眼都是意外的震惊。
“你们俩怎么了?”皇上盯着同步的二人。
白珏颔首,从容道:“臣和太子,是担心会误了吉时。”
天师笑道:“太子殿下、白大人都请不用担心,原定的午时三刻,已经提前到了午时一刻。”
白珏面色憋着一口怒意,“如此,天师可真是安排妥当了。”
“地下的小路在半年前就已经挖通了,为的就是这一天怕出现什么意外。”天师道。
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天师的刻意隐瞒,还称赞道:“南炎有朱雀天师,定能事事顺意。”
容鹤和白珏重新坐回位置上,各有心事。
台下的顾婉卿心道不好,天师应当是猜到了有人要在祭祀步撵走过的路上动手脚,所以才提前修好了一条地下栈道。
而这件事情,居然连白珏都没有查到留意到,可想而知朱雀天师有多深谋远虑。
玄茗拉了拉顾婉卿的袖口,“将军,太子好像也有点紧张啊?”
“嗯……”
顾婉卿抿紧嘴唇,眼神尽其所能将太子的神色一寸一寸地打量着。
莫非太子是和白珏有相同的计划吗?
如果是,那可就糟了!
顾婉卿对太子的了解,他绝不是心思缜密的人,计划不可能有白珏周全,若是真的行动起来,不仅会暴露自己,还会连累整个白家,也救不下白凌。
时辰快到的时候,祭台的左侧被人掀开了一层贴着地面的木板。
木板之下是深邃的台阶。
众目睽睽之下,那黑暗身处的低下渐渐出现了一个身影。
白凌正如谪仙一样,斗笠上的白纱飘飘洒洒,似人间神明。
天师宣布燃起炉鼎,大火熊熊,能直接吞噬掉一个人的躯体。
众人都看向祭台,既期待又兴奋。他们这一代,大多都没有看过这种仪式。
白珏在附近的制高点上寻找着楚豪的身影。
楚豪模仿了一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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