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鹤坐在高位,冷漠相看,“何为大不敬?朱雀天师在其位不谋其事,无法承担天师的重责,从祭天大典开始频频出错,让南炎陷入一片恐慌当中。在白凌的尸体追回之后,也没有及时想到改变南炎的办法,其罪当诛,天师也不能意外。”
“朱雀天师是先皇任命,深山的高人。怎能让太子说杀就杀?!”安明博道。
容鹤冷笑,“深山高人?本宫倒是有一位人选,是帮助本宫收集也录文书的高人,也通晓天文地理、风水命盘。本宫看那个高人一定比朱雀天师更合适辅佐本宫,辅佐南炎。”
“太子,皇上最为敬重朱雀天师,你若杀了天师,你就是……你就是居心不良!为了一己私欲而泄愤!”安明博气愤道,吹胡子瞪眼,说了一句大实话。
的确,几乎所有人都能看明白,太子迫不及待要处理这个天师,大概还是因为白凌和长公主容睿姬。
他们都可是因为朱雀天师的一句话而死去的。
即便太子表面上满不在乎,但也很难让人相信他对朱雀天师有敬重之心。
“安丞相,本宫是监国太子,如今有什么决定都是父皇亲自授意,难不成本宫还需要你们来教?不要忘记,何为臣,何为君。”
容鹤面有难掩的怒意,杀气腾腾。
这种漠然的杀气席卷在金安殿上,让群臣冷言下来。
右丞相上官岳道:“太子殿下,安丞相所言也是为了南炎的社稷着想,并无冒犯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两人以前均是容瑾的心腹,容瑾出事之后,他们也怕被连累,做事都低调了很多。
低调,就意味着不想站队,不愿意和他们心目中的草包太子为伍。
今日之言,说白了就是为了他们自己。
三皇子容晟感觉周遭的氛围实在不太妙,心想着这个大哥大约是为了白凌的事情泄愤,才如此莽撞。
唯恐大哥犯下大错,容晟在群臣中找着白侯爷的身影。
果然,白侯爷今日还是不在。已经称病告假多日了。
就连白珏也不见人影,不知道白家到底在做什么。
容晟向前走了几步,“殿下,这……朱雀天师毕竟……还是等过段时日再说吧。”
“容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容鹤冷声道,正眼都未看容晟。
“……”
容晟当即就尴尬地愣在原地,他没见过大哥这样凶狠过。
……
即便是群臣们七嘴八舌,也没能阻止太子当日将朱雀天师杀死的事情。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炎安城,有人说太子疯了,也有人说太子有本事集齐也录文书,说明有过人的智慧。朱雀天师或许真的没办法通晓天事了,那换人也是必须的。
但是在这之后,太子又相继撤职了几个官员,都是曾经跟过二皇子,在朝堂上诋毁过太子的官员。
他们被冠上了各种罪名的头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白珏。
太子说,白珏包庇二皇子,知晓白凌逃走之事,事情败露之后才不得已将白凌的尸体追回。
所以是大罪,就命人上侯府拿人。
白珏和白侯爷都没有反抗,白珏也就任由他们带走,关进地牢。
历来帝王更替,难免会除掉一些障碍,人们习以为常,但是像容鹤做得这样绝情又高调,还真是头一份。
他们不明白太子何来的杀意,白家明明是辅佐东宫有功的臣子,白珏更是太子挚友白凌的亲弟弟,三人向来关系密切。
如今太子得势,首先除了朱雀天师,再针对白家。
这种操作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即便是原来的东宫辅臣,也在担心太子继承皇位后会不会处理掉自己。
按理来说,太子继位在即,应当笼络人心才是,他却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在宣告自己的主权,是因为知道三皇子无力争夺皇位,所以才大胆放肆吗?
这到底是睿智无畏,还是愚蠢自私?
这恐怕要等太子继承皇位之后才知道了。
……
地牢发放了饭菜。
白珏穿着灰白色的囚服,盘腿坐在堆满干草的牢房里。
他捧着饭碗,一口一口从容地吃着,丝毫没有不雅的吃相,仿佛他还是在吃平时的山珍海味一样优雅贵气。
直至他吃完最后一粒米,牢房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容鹤命人打开了牢门,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解开,铺在地上,席地而坐,目光平视白珏。
“顾婉卿呢?”他开口便问。
白珏轻轻放下碗筷,摆放整齐,整齐了一下衣摆,带着淡淡笑意望向容鹤,“臣不知。绾青将军的行程,不在朝堂的监视范围内,太子若有事,大可以满世界寻她。”
容鹤轻蔑一笑,“呵……她连顾家全家的丧仪都没有参加。看来你是早知道要出事,把她藏起来了?”
白珏静默,没有否认。
容鹤细细打量他,“最近本宫来了地牢不少次,目送了不少人走。但是看见你在这里,还真是别有滋味。”
“什么滋味?”白珏笑问。
“自然是……将你杀之而后快的滋味了!”容鹤阴冷笑道。
白珏面不改色,“在送公主出嫁的山崖边,太子就想将我杀之而后快了吧?”
容鹤的眸色逐渐冷下来,“我曾将白家所有人都视为朋友,可笑的是,除了白凌之外,你们效忠的都是南炎而已,谈什么感情。你们和父皇的所作所为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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