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远“请客”的地方没有放在他的朝阳宫里,而是在宫里荷塘边的亭子里。
今晚依旧是个极好的天气,月明星稀,微风习习。
姜妤下了轿子,自己提着食盒,走上了亭子。
牧倾远正站在栏杆边赏月,见她来到,意外地竟给了她一个微笑。
“姜贵人来了,朕正在赏月。”
姜妤放下食盒,走到他的身旁。
月色洒在荷塘上,中秋时节,荷花已经由盛转残,只有寥寥的几支还在盛放。
“那年朕进宫的时候,也是八月十六。”牧倾远忽然说道。
姜妤想起昨晚才与杨贵人聊过旧年的那段往事,也是因为大皇子出事,先皇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遗落在民间的儿子接回来。
“再过两年,母妃便薨逝了。”他又接着道,“那会儿她常常做一些家乡的小食,粉蒸肉便是其中之一。”
牧倾远看似自言自语,讲的却是他自己的私事。
“姜贵人想必把你自己做的粉蒸肉带来了吧?”他转头问姜妤。
姜妤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来牧倾远喜欢吃这道菜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那自己胡乱做的粉蒸肉,只怕要让他大失所望了。
她走向石桌,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把一只大瓷碗拿出来,掀开扣在上面的盘子,轻咳了一声:“皇上,请品尝。”
牧倾远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拨开包裹的荷叶,夹了一块带着糯米的肉,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姜妤恨不得此时有个地洞钻下去,但是面上却强装镇定。
过了好一会,牧倾远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姜贵人这道粉蒸肉,是给朕的惊喜吗?做得……有些别致。”他轻笑道。
姜妤站起身,苦笑着行了一礼:“皇上,臣妾还是招了吧!”
“怎么?你在这道粉蒸肉里,给朕下毒了?”牧倾远闲闲地问。
“下毒倒没有……”姜妤立刻本能地答道。
突然,她愣住了。
下毒?
昨天的事,他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
姜妤看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决定先装个傻。
“只不过,之前皇上吃过的两次粉蒸肉,都不是臣妾做的。那是臣妾宫里的宫女做的。这一份,是臣妾亲手做的,味道嘛……臣妾也尝过,确实差强人意。”
牧倾远一挑眉,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要这么说,昨天朕吃到清炒虾仁,也不是姜贵人亲手做的了。”
“确实不是。”姜妤坦然承认。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你这是欺君之罪,知道吗?”牧倾远的眸子一闪。
“知道。所以臣妾不想再骗皇上了,望皇上恕罪。”姜妤作势就要下跪。
牧倾远挥了挥手:“跪就不必了。姜贵人回答朕几个问题,朕便饶了你的欺君之罪。”
这个皇上还真的喜欢问问题。
好像每次都有一堆问题要问自己。
姜妤站直了身体:“皇上请问吧,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吗?”牧倾远拿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粉蒸肉,居然又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等他咽完了嘴里的菜肴,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说起话来。
“今天早上,高义来给朕说了一件小事,说是宫里的野猫,今早发现死了十来只。”
“他向来是不杀生的,看到这儿心疼得不行,宫里经常有宫人在特定的地方喂猫,他疑心有人故意投毒,就派人去查。”
“查来查去,发现它们都是吃了昨夜明熙宫的宫女风铃放的清炒虾仁中毒的,虾仁还有剩,他叫人验了,说是一种奇怪的毒,人吃了没有事,但是与另一种药物结合,却是剧毒。不过猫或者狗吃下去,却是有毒的。”
“昨夜宴席上那道清炒虾仁,是姜贵人献上的吧?”
说完,牧倾远的目光锁住了姜妤。
姜妤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风铃把杨贵人下过药,自己做的极其难吃的清炒虾仁喂猫以后,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
现在,千头万绪,她该怎么对牧倾远说呢?
“皇上相信是臣妾下的毒吗?”
“朕觉得姜贵人不是这般无聊的人,去毒猫儿狗儿。”牧倾远微微一笑,“要下毒,还是给人下更有意思一些。”
“那皇上是觉得臣妾昨夜下毒后反悔了,才扔了那份菜,把无毒的菜献了上来?”
“本来那种药对人就无害,需要另一种药物的结合,就算所有人都吃了,也只有那个人才会中毒。朕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皇上不疑心那个人是皇上自己吗?刚才还敢吃臣妾做的菜?“姜妤反问。
“若是你要毒害的人是朕,那么此刻朕已经中毒了,也算是朕的命。”没想到,牧倾远居然含笑说出这样的答案来,“所以,到底是谁?”
姜妤忍不住想告诉他,长点心吧!
什么菜都敢吃,就算没毒,吃了拉肚子怎么办?
“姜贵人在想什么?”见姜妤不说话,牧倾远问。
“臣妾在想,皇上的胆子真大,万一臣妾做的菜,虽然没毒,吃了闹肚子怎么办?”
牧倾远哈哈大笑起来:“姜贵人说得很对,你就当朕百毒不侵吧。”
姜妤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牧倾远真相。
他既然都这么相信自己,敢直接下口吃自己做的粉蒸肉了,自己这点事还有什么不能对他说的。
如果他要处置杨若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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