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新王妃当真只是一个庶女冒充嫡女,难道外面就没有一丁点的风声?”步非嫣倒有些不是特别的相信,若那谭心悠真的是庶女,国公府这么十几年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一个铁桶一般的地方,那也是有缝隙漏那么一丁点的水花儿出来了,何况还是这么大的消息。
“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你想想,这六小姐如今年岁与我相当,十几年国公府都没有什么人说出来过这样的话,就在婚嫁的前几日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消息,这永乐京中的人,大多都只当是听了个笑话。”陆令仪说这话本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且是为了转移话题,不想在与人说自己上月做的糗事罢了。
至于是真是假,恐怕除了国公夫妇,谁也不知道,就算是那六小姐自己,恐怕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嫡是庶。
“这话又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难道是国公府?”步非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陆令仪说的话,但是还是好奇,这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外面传了差不多快半个月了,反正也没见国公府出来说什么。”陆令仪摇头,她要是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那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传这话的人,怕是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代国公府内。
绣阁中,已经由五福嬷嬷净了面,上了妆的国公府六小姐谭心悠,端坐在梳妆镜前,绣阁内没有旁的人,两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唯独至于她与她的母亲国公夫人在。
母女两相对而坐,谭心悠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喊了十六年母亲的女人。
“所以,我真的不是你与父亲所出?”谭心悠缩在嫁衣之中的双手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就是为了让自己冷静。
“是,你不是我与你父亲所生。”国公夫人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国公府六小姐谭心悠不是嫡出的消息,就是她让人去散步的,因为国公夫人还是心中有气,她自己的女儿死了,也没有旁的嫡出的女儿,只有这个从出生当日便养在自己身边的谭心悠了。
至少,所有人都知道谭心悠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国公夫人不想让谭心悠去王府过得舒坦,所以她散播这个消息,让整个永乐京都有所耳闻,就是为了让国公爷亲自告诉这个孽种,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嫡出的小姐。
既然她享受了嫡出小姐的尊荣,那就要做嫡出小姐该做的事情,嫁入王爷享福?做梦!
“母亲,这不是真的,对吧,人人都说我长得与你相似,我怎么可能不是母亲你的孩子。”谭心悠没想到,在自己人生另一个起点的位置,她所坚信的事情,突然就这么崩塌了。
“所以每次我看到你的脸,就恨不得你死了才好。”国公夫人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双目之中看着谭心悠尽然全是恨。
谭心悠此时颓然的看着自己喊了十几年的母亲,难怪,从小到大,母亲很少对自己笑,明明姐姐做错了的事情,到最后受罚的也是自己。
小时候父亲给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都被姐姐抢了去,可是母亲却一点也没有责怪姐姐,反而觉得自己本就应该让给姐姐。
从小到大,姐姐从未受过任何的责罚,而自己,却时常被母亲责骂,有时候甚至罚她跪在祠堂,任何人都不允许给自己送吃食。
后来渐渐大了一些的时候,一直跟着的自己的奶妈突然就被母亲发卖了,身边的嬷嬷全部换了人,且对自己根本就不像是对一个小姐一般,反而像是看管犯人一样。
谭心悠一直以为是自己没有姐姐听话懂事,所以母亲才不喜欢自己,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罢了。
“既然您这般恨我,为何要留我在身边,大可将我赶出府里啊。”谭心悠压抑着自己声音,她怕自己因为情绪的激动咆哮出来,到时候来府里的那些个宾客听见可就不好了,哪怕到了此时此刻,谭心悠都还在替国公府的名声着想。
“呵,这些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记住,去了王府之后,时常替你爹说些好话,还有你大哥的仕途,你都要放在心上。”国公夫人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为什么狠她却还是要将她带在身边,还给了她十几年尊贵的嫡女身份。
“那我的生母她……”谭心悠颤抖的问了出来。
“你就当她死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见到她。但是若你表现得好,给家族带来利益,那么我或许会好心告诉你一点她的消息。”国公夫人嘴角挂着最冷酷的笑意,这就是一个交易,就看谭心悠如何选择吧。
“我明白了。”谭心悠心中渐渐的,终于是对国公夫人生出了恨意。
“夫人,王爷的迎亲队伍已经快到大门上了。”外面传来了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的声音。
“知道了。”国公夫人站起来,走到谭心悠面前,“你也不要觉得委屈,终究我留了你耳朵性命,让你衣食无忧长大,你也该懂得回报才是。”
谭心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挺直了腰杆看着镜中的自己,若不是今日脸上敷了许多的脂粉,怕是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脸色十分的差吧。
“今日告知你这些,便是想让你知道,即使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好好的将你养大了,如今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了,你要知道,像你生母那般未婚生子连外室都算不上的女人,我留了她的命更留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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