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鹏将侯大利叫到身边,道:“小伙子不错,是干刑警的好料。”
侯大利在破案过程中立了大功,神情并不开心,道:“破这案有偶然性。”
关鹏道:“虽然你是从杨帆剪报本中无意中发现了线索,可是偶然之中有必然,若不是你对案子专心,就绝对没有偶然。”
刘战刚道:“小侯是搞刑侦的好材料,磨几年,江州也要出神探。”
一队队人马连夜出发,诸位领导到凌晨三点才各自回家。专案组成员们仍然处于兴奋之中,煮了一把挂面填肚子,在刑警老楼休息。
第二天,侯大利来到市局档案室。档案室按年分类,装满历年资料。
当年在街上被杀的女子叫石秋菊。石秋菊案案情简单:石秋菊是由大哥石秋阳抚养长大,中师毕业后在镇里当老师。因为感情纠纷,石秋菊被男朋友当街刺死,杀人者被群众当场抓获。杀人者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石秋菊案发时,朱林是支队长。凭着对朱林办案水平的了解,侯大利推断应该有当时的视频资料。果然,他找到了当时作案现场的视频资料。
拿到这一段监控视频以后,侯大利将这一段稍显模糊的视频交给葛朗台。葛朗台妻子开了一个电脑公司,里面有不少高手。经过重新制作,一段更清晰的视频传到了侯大利手机上。
视频后面部分,侯大利和杨帆的画面清晰地闪了出来,侯大利勇敢地冲向了凶手,杨帆跟随在其身后,站在旁边大声喊叫。
侯大利反复看了视频二十遍,第一遍是看案子,随后全部在看杨帆。关了手机后,他望着图片墙出神,神情忧郁。
田甜在房间洗漱后,望见三楼有灯光,想到侯大利介绍情况时的奇怪表情,心生恻隐,来到三楼。她递给侯大利一杯清茶,道:“案子突破,你应该高兴才对。”
“这个凶手与杨帆无关,距离查明杨帆落水的真相越来越远,远到看不见希望。”
侯大利浓密的眉毛有点发白,眼中有点点泪光。
长期以来,侯大利在田甜眼里都是“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形象,在连环杀人案凶手浮出水面时,他却异常脆弱,如黑暗中迷路的孩子。
他的痛苦深深地打动了田甜,田甜道:“你眉毛上挂了什么东西?”
侯大利用手抹了抹,白点依然在。田甜凑近,这才发现有几根眉毛居然白了。田甜眼睛有些湿润,道:“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很多,这才是真实人生。比如我们家,谁都不会料到我爸最终会进监狱,这让我很长一段时间怀疑人生,其实现在还没有能够走出来。”
父亲出事以后,田甜变成了冷美人,很少敞开心扉。她如今和变态刑警侯大利成为朋友,可以说一说心里话。
侯大利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行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上。他将赵冰如的名字拿到蒋、王、朱、陈形成的圈子里,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两个圈子,一个是蒋、王、朱、陈、赵组成的圈子,凶手已经明确,是石秋阳。剩下未破命案是丁丽案和章红案。
田甜站到侯大利身后,看墙上的名字,道:“我们以前陷入了思维怪圈,总想将所有受害者归于一个连环杀手。你刚才贴的名字给了我启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在江州有两个连环杀手,一个是石秋阳,另一个专杀女人,包括丁丽、章红和杨帆。”
说到这里,她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觉得江州没有这么倒霉,不可能接连出现两个连环杀手。
“我没有想清楚。不过,陈凌菲是丈夫作案,赵冰如死在石秋阳手上,丁丽是更早的老案,存在两个连环杀人犯的可能性比较小。”
在档案室灯光下,田甜白皙脸上的冰块完全消解,有一种素净之美。这是侯大利第一次细心打量田甜。
田甜注意到侯大利的目光,并不觉得讨厌,道:“重案大队兵分几路,我估计天亮就有消息。别熬夜了,早点休息。”
离开档案室,侯大利和田甜各回房间。
侯大利睡在被窝里,总觉得“石秋阳”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应该是在破案前就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想了一会儿“石秋阳”这个名字,没有结果,慢慢进入梦乡,然后做了一串凌乱的梦,梦中与杨帆看电影,随后又来到世安桥边小树林,两人腻在一起,情绪渐浓,互相脱衣服,抚摸对方。等到脱下对方上衣的瞬间,杨帆突然变成田甜,在灯光下脸色素净,略为苍白。天空中传来广播声:石秋阳打破手榴弹纪录。
一声爆炸声响,梦醒。
梦境让侯大利想起当年在江州城市运动会上破纪录的正是银行系统选手石秋阳。他坐在床边,脑中记忆被打开,儿时与杨帆观看运动会的场景清晰得让他痛苦。当年这个叫作石秋阳的选手不做任何准备活动,几乎就是随手扔了一下,手榴弹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着地点远远在小红旗前面。想到这个场景,他顿时明白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拆迁房对面用燃烧瓶猛轰陈雷,顿时暗自替参加抓捕石秋阳的刑警担心。随后又觉得担心没有必要,石秋阳到现在应该接近五十岁,不管当年投手榴弹如何厉害,也不是重案刑警的对手。
李大嘴牺牲
上午十点,各路情况会集到刑警支队。
技术室得出结论:在宾馆发现的指纹与石秋阳指纹一致;在石秋阳家中找到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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