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又提醒,道:“你们脸上肌肉别绷着,笑一笑,哎,这样就对了。”
侯大利和田甜挽手上山,来到山顶小操场,站在操场边俯视校园。
朱林又道:“到了山顶,别傻站着,自然点。我们的人控制了上山的两条道,石秋阳露面就跑不了了。”
侯大利和田甜是假扮夫妻,可是这样亲亲热热挽着手还真让两人都有些微妙的心理变化。听到朱林提醒,田甜才从侯大利胳膊里抽出手,不停地揉胳膊,道:“唉,刚才几乎是悬在空中,胳膊太累了。”
侯大利道:“谁叫你把手悬在半空中,轻轻搭住我的胳膊?”
两人在山顶弯腰伸腿,活动了一番。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校园逐渐沉浸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之中。两人沿小道下山,灯光渐次打开,青年男女比刚才更多,成双成对地享受校园夜色。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两个年轻刑警携带着武器,正在经受生与死的考验。
田甜挽着侯大利胳膊,道:“我想起了一句很矫情的话,正确的说法是以前觉得很矫情,现在倒觉得很贴切。”
侯大利道:“我知道你想说哪一句话,我也想到了。”
“你想的是哪一句?”田甜没有刻意悬起手臂,很轻柔地挽住侯大利胳膊,果然不累了。
侯大利脱口而出:“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田甜笑了笑道:“另外还有一句,我真羡慕大学生无忧无虑的日子。”
侯大利道:“你别老气横秋了,虽然你算是学姐,可是毕业也没几年。”
田甜道:“有些事情发生后,人生就必然改变,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了。”
田甜这句话指的是大学毕业,侯大利却想到了杨帆之死。他的人生就被杨帆之死彻底改变了。死亡这事形成了一道透明幕墙,明明看得到过去,却永远与过去阻隔,将人生硬生生切成两半。
“可以回家了。”在远处监控的朱林发出通知。
侯大利和田甜在学校面包店买了些牛奶和面包,慢慢走回小区,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侯大利没有放松警惕,仍然把手放在枪边。
进屋,打开灯,侯大利和田甜在门口取出佩枪,上膛,双手紧握。两人依次搜索了所有房间,确认安全以后,这才收枪。
手枪如战马,必须亲密接触,建立感情,在关键时刻才能救命。刑警训练机会少,开枪更少,若没有提前训练,作为法医的田甜十有八九会忘记如何开枪。在这特殊时刻,两人都挺佩服朱林的先见之明。
入睡前,田甜在卫生间洗澡,侯大利守在客厅。吴莉莉的房间是婚房,新婚夫妻为了增加情趣,卫生间用了半透明玻璃门,坐在客厅能看到卫生间里面的朦胧身影。当水声响起时,侯大利飞快地朝着卫生间看了一眼,身体里的血脉开始加速流动。这是生物本性,非理智能够控制。
保护组在客厅装上了监视器,为了保护隐私,监视器回避了卫生间方向。正是由于监视器存在,侯大利只能偷偷看一两眼,便迅速抽回目光。
田甜洗浴出来以后,也守在客厅。当她看到玻璃门上的剪影时,顿时心跳加速,脸变得如天边夕阳那么红。
侯大利洗浴之时,想起半透明玻璃门后面的那道魔性身影,不由得剑拔弩张。他转过身体,免得“丑陋”之剑被田甜看见。
两人在客厅见面,穿戴整齐,却平添了一丝尴尬。
侯大利打破了沉默,道:“你的身材真不错。”
田甜没有料到侯大利居然会捅破这层窗户纸,顿觉尴尬。不过既然捅开了,反而就放得开了,道:“你的身材也不错。”
侯大利道:“吴莉莉是新婚,搞了这种小情趣装修,以后有了小孩,不管是父母还是保姆都得住进来,到时还得把这道门拆掉。”
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侯大利打起哈欠,道:“今天看电视时间是这一年看电视时间的总和,客观地说,节目真难看。”
进入寝室前,田甜有些磨蹭。进入寝室后,她坐在沙发上,假装喝水。侯大利收拾了两床被子,丢在床上,然后拍了拍床,道:“上来吧,早点休息,保持精力,睡不好觉,人的反应会变慢。”
田甜道:“感觉怪怪的。”
侯大利道:“这是工作,你别想多了。”
“你才想多了。”田甜到卧室卫生间换上全套睡衣。她在家里挑选睡衣时选择了较为保守的款式,可是睡衣毕竟是睡衣,还是散发着私人空间才有的温暖暧昧。
侯大利看到田甜换上睡衣,拍了拍脑袋,道:“我光记得收拾武器,想预案,没有带睡衣。”
田甜钻进薄被,将头露了出来,道:“你没带睡衣?那睡觉穿什么?”
侯大利在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条宽大平角短裤,道:“只能穿这条大短裤。明天我让人送睡衣过来,今天只能这样。”
侯大利到卫生间换上平角大短裤,提着手枪,检查卧室门后,将手枪放在枕边,这才上床。关了台灯,卧室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几秒钟后,地面路灯从窗口钻了进来,伸手能隐约看见五指。侯大利和田甜是第一次同睡一张床,有些尴尬。两人呼吸声相互可闻,各自独特体味毫不客气侵扰对方。
“聊两句吧。”侯大利主动打破了沉默。
田甜道:“窗子没有关,石秋阳会不会爬上来?我还是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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