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那个时候的大姐和二姐,却对学习没有什么兴趣,自己都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呢,更加没兴趣教自家的妹妹。
更何况那个时候,大姐和二姐放学回家后,还需要去山上打猪草,或者是去地里帮爸妈干活。一天到晚地忙碌中,没有心情应付她也能够理解。
然后,就是在姐姐们的只言片语,和不耐烦时透露出来的那冰山一角,陈胜男反而真的爱上了学习。
是的,就是读书,就是学习。尤其是在她听说,如果能够以很优异的成绩考上城里的高中,那不仅不要花钱,还有奖学金,可以赚钱的时候,她简直将学习当成了自己的最高目标。
也就是在这种信念之下,在姐姐们的支持下,她终于成功了。
往事历历在目,陈胜男的眼眶不自觉地就湿润了,已经很久没有流露出过个人感情地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喊,毫无顾忌,声嘶力竭,整个一楼的人都被她给惊到了,纷纷看了过来。
图书馆的监控室里,陈依依看着屏幕,朝凌菲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一手真是高,太高了。连身为心理医生的俞太太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是没有俞太太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但是……”凌菲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我听得见,也看得见。我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陈胜男在接触不同人、不同事的时候的微妙情绪变化。这段时间里,她不是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她在拼命地压抑。我觉得,她可能不是因为俞太太说的什么类似‘sd’的情况,而是单纯地失去了活下去的yù_wàng。如果,她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那我就给她一个理由。”
“嗯?什么理由?”陈依依茫然地问。
凌菲双手抱胸,下巴朝一楼屏幕的方向挑了挑。
陈依依狐疑地看向屏幕,屏幕上面,陈胜男依然哭得泪如雨下,因为同时装了声音收录装备,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跟着回荡在整个监控室。
几分钟后,终于哭完了的陈胜男突然自己抓起围巾擦干了鼻涕、眼泪,然后茫然而好奇中又带着些同情看着自己的小女孩招手:“过来。”
女孩没动,一双不大的眼睛,充满警惕地看着她。
“过来,我教你认知,给你讲书上的故事。”陈胜男说着,为了增强说服力和亲和力,还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但因为刚刚才哭过,眼睛又红又肿的,再加上太久没有笑过了,这个笑容的效果,其实是很惊悚的。
但小女孩不在意,听到这个怪阿姨要教她认字、给她讲故事,立马就瞪大了充满了求知欲的双眼,问:“真的吗?你真的教我?”
陈胜男点头:“是真的。”
小女孩问:“那你是老师吗?是语文老师,还是数学老师啊?”
陈胜男摇头:“我不是老师。”
“哦?”小女孩有些失望,然后又问,“那你是学生吗?你几年级了呀?所有的字都认识吗?你会背几首诗啊?”
陈胜男依然摇头:“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但我以前也是学生,不过我考上了大学之后,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你考上大学了啊?”小女孩再没有犹豫,冲着陈胜男就冲了过来,但依然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半米远之外的地方站着,一脸新奇地问,“是帝都的大学吗?我奶奶说,帝都的大学是最好的大学,让我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地考上帝都的大学,就能去找我妈妈了。”
“你妈妈?”听到这个称呼,陈胜男怔愣了一下,才问,“为什么一定要考上帝都的大学,才能去找妈妈呢?”
“因为奶奶说,我妈妈去了帝都打工啊!”小女孩一脸天真,“我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呢,上个学期的期中和期末考试,我都是双一百分,第一名呢!”
说“第一名”的时候,小女孩还用力地点了下头,很骄傲的样子,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努力。
“嗯。”陈胜男也跟着点头,“你真的很努力,也很厉害。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说:“我叫张猪丫。”
“什么?”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于拗口了,陈胜男又问了一遍,“张什么?”
“张猪丫。”小女孩很开心地跑回儿童阅读室,找来了纸币,然后一笔一划地写给陈胜男看。
看到上面很认真地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猪丫”两个字,陈胜男第一反应是孩子写错了:“这是谁叫你写的自己的名字?”
“是老师教的呀!”小女孩还挺得意地样子,“老师说,我的字写得很好呢!”
平心而论,小孩也才六七岁的年纪,这个字的确算不错了。至少没有缺笔少划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写得很认真。
可是,她的名字真的叫“猪丫”?怎么可能会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哪怕她的父母再怎么重男轻女,给她取名叫“胜男”,是图的谐音“生男”,都不止于在她的名字里面加个“猪”字啊!
是不是,这个“zhu”字其实不是这个“猪”,而是其他的同音字,比如“珠”、“茱”或者“竹”之类的字?
“她没有写错自己的名字。”
就在陈胜男陷入怀疑的漩涡的时候,身后有人否定了她的猜测,转头,就看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凌菲和陈依依。
凌菲走到近前,停下来后,摸了摸张猪丫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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