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神父做了简短的演讲后,将孩子们带到集训场去。
在这些孩子成为正式的圣骑士之前,他的教诲任务只占二分之一,而且相对简单。剩下一半,则要交给骑士队的前辈们,训练这些孩子攻击、防守的技巧,好与那些肮脏黑暗的恶魔对战——这部分训练要苦的很多,每一天几乎都在突破这些毫无底子的孩子的极限,导致他们在祈祷室里总是栽盹,林池神父多数情况下会选择当做没看见。
叶织从小四处“征战”习惯了,对这些循序渐进的训练倒是没有其他孩子那样吃力,但是她仗着从小就认识神父这层关系,在祈祷室里不安心祷告,总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
林池神父只能指望着叶织的朋友扶铃能给她点好影响。
扶铃和叶织同一个月降生的,是个很秀气的小姑娘,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也就容易招别的孩子欺负,有叶织的铁拳守护多了,扶铃就喜欢寸步不离地跟在叶织后面。向来嫌别人麻烦的叶织对她倒没什么排斥。扶铃那信仰来世转生的家长说他们是前辈子“有缘分”——林池神父对此不置可否,内心叹气:这世上没有前世来生,人的生命由上帝赋予,死后进入天堂或地狱,没有二次机会。
林池神父这可想错了。不过,死后的世界到底怎样,于他这个仍有大把岁数可活的人,暂时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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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一批孩子差不多都到了十六岁的年纪。
“想必你们都期待很久了……今天我们第一次出任务,”严肃的骑士长说:“目标是无夜镇以东五百里的野森林。不算太难的任务。因为野森林的外围已经差不多被周围的居民变成抓捕野味的后院了——我说,安静!”
骑士长瞪向人群里几个交头接耳的孩子。等大家都恢复安静了,才说:“虽然野森林不算危险,但你们也都提起精神来!这次行动如果有谁受伤,回去关一个月的禁闭!”
半大孩子们齐刷刷地行礼。但是骑士长怀疑这些躁动不安的家伙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给他们点信任吧。”身后的林池神父低声说:“大家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骑士长说:“您说的是。”可是依旧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锐利的眼睛瞪着这些孩子奔跑着去帐篷里套上铁甲,又牵来自己的马匹,在集训场门口集合。
他也跨上自己的马:“走吧。”
准圣骑士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捶在左胸上,看起来煞是威风,他们对自己这般青春飞扬也十分骄傲,骑士长却知道这些家伙都是虚有其表的生瓜蛋子,满心盘算着到达野森林之前怎么给他们泼泼冷水才好。
林池神父微笑着目送他们远去,转身准备回教堂去,一抬眼却看到东边的天空不知何时起乌云密布,他的笑容渐渐止息了。
这个日子是教会精挑细选的日子,从一个月前全国的神父们都开始为准骑士们的第一行动虔诚祷告,这一天全国上下有教堂的地方,必定是晴空万里的。
但是今天无夜镇这里却蕴出了乌云……
林池神父从未见过这种状况,他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们的行动,可前面的少年们忽然纵马奔跑起来,眨眼间就消失在远方的小径之后了。
林池神父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主保佑你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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