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壹还沉浸在刚才的狂欢中。
在整整一个晚上的疯狂中,他们一行人换了四个地方。从饭店到夜总会,从夜总会到夜店,从夜店再到会所。
到了后半夜,李启壹身边的姑娘早已经换了不知道第几个了。此时被他搂着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姑娘,学生模样,白白净净,眼神却充满水一般的春光。
李启壹的大脑在前半夜就已经被酒精泡的麻木,他叫不出她的名字,甚至看不清她的样子。
不过李启壹对此并不在意,反正只是一个发泄的玩物。按照通常情况,他会带着姑娘在会所的总统套房里翻云覆雨一番,最终带着空虚和疲惫沉沉睡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启壹今天对那种事毫无兴趣,他找不到原因,究竟是因为太疲惫,还是因为醉的太深,又或者是他不久前刚刚吃过一道大餐,所以对这些路边摊提不起丝毫兴趣。
所以李启壹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他拒绝了继续在会所放浪形骸,拒绝了狐朋狗友们虚情假意的客套和护送,决定回家。
李启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喝醉,直到他站在夜场门口,被风吹过,那种巨大的眩晕感像一辆失控的卡车般毫无保留的撞在他身上。
周围的阿谀奉承和虚情假意在酒精的作用下无限放大,又被蓝龙的效果打成碎片,在他耳朵边变成嘈杂无意义的噪音,紧紧束裹着他。
李启壹先是纵声大笑,然后开始破口大骂,嘴里冒出一连串无意义的诅咒,他也不知道这股怒气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父亲的责骂。
不就是修理了两个不开眼的人么,他想,人死了又不怪他,至于因为这种破事差点禁足自己么。
只可惜那个范宁,他原本还想磨一磨小姑娘的性子,以后慢慢玩。
周围有几双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讨好似得试图搀扶,李启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章鱼紧紧缠住,胸口一阵烦躁。
“都滚开!”李启壹怒吼着推开身边所有人。
即使是一条狗,在主人面前尾巴摇的太多,也会让人看着心烦,更何况现在出现在李启壹面前的可不止一条尾巴。
“别跟着老子,老子……老子……自己回去!”
跟班们和夜总会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拿不准这位大少爷是什么脾气。如果真不跟着,等他醒来发现周围没人应合,难免生气。如果跟着,谁知道会不会真惹得李大少发火,到时候少不了一顿毒打。
李启壹摇摇晃晃,自己一个人走下台阶,竟然没有摔倒,他抬头看了一眼停在面前的车,过了一会才想起这是自己的,于是毫不客气的钻了进去,横躺在后座,像一条蠕动的虫子,就多了几声哼哼。
一直站在车门前的司机见怪不怪,他把李启壹的脚稍往里放,然后关上车门。
“徐师傅,我们就不跟着李少了,他这就麻烦您了。”一条跟班上前讪讪说,这个面无表情的司机是李总督前几天专门从本区军方借调的人,即是司机,又身兼保镖。
这位徐师傅跟李少圈子里的其他人不同,他年纪长,经历丰富,一身军旅杀气。李少可能没有什么感觉,几个跟班在他面前却十分不自在。
徐师傅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上车,离开。
徐师傅开车很稳,夜里车少,他却没有因此而放松。
但是话说回来,徐师傅对李启壹这种大少爷没有一丝好感。在他的印象里,这种人永远都是花天酒地,欺男霸女,自古如此。跟在李启壹身边的这几天,果然让他大开眼界。
这位李少,除了吃喝,就是开房,如果没有看走眼,他还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第五区军政三位最领导的子女,除了第五区藩王的小王爷没见过之外,军长和总督的儿子都一样的混蛋。
四百年的伟大帝国,全便宜了这群蛀虫。徐师傅想着,飞快的瞥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半。
等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路面时,他惊恐的发现,车前什么也看不到了。就是这么短短一瞬,他们来到了一片虚无。路灯,车灯,街道两边的楼宇树木,一切光明和事物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仪表盘上的微光和车外无穷无尽的黑暗。
徐师傅下意识的猛踩刹车,李启壹被猛的甩了出去,一头撞在前座上。他闷哼一声,挣扎几下,借着酒劲破口大骂,但是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些什么。
徐师傅心里震惊,他没有在意身后的污言秽语,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诡异的景象上。他活这么大,又不是没开过夜车,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景象的情况。
就连——他透过车窗抬眼看看——星星也消失了,如果不是车里一切如旧,他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盲了。
徐师傅暗骂一声,从身上取出一把手枪,他接到的任务是保护身后这个纨绔子弟。据说这小子刚刚闯了祸,那位第五区权力数一数二的总督大人因此借调他来保护自己的独子,以防在事情处理妥当前有受害者被愤怒冲昏了头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
但这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徐师傅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应该下车还是在车里待到天亮。
正在徐师傅犹豫不决的时候,身旁的车窗响起轻轻的敲打声,好像正有人礼貌的敲窗示意。
徐师傅犹豫片刻,还是按下车窗,他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如果可能,他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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