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老者突然开口道,打断了中年女子的话。
但中年女子脸上却无丝毫不愉之色,尽管脸上焦急之色显露无疑,几次欲言又止,但都没有说话。
中年女子转过身,眼色在江山和老者身上来回打转。
老者语调平静,听不出半点喜怒,但所有人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度,放佛一个平静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动,随时准备喷薄出一股伟力。
“不是。”江山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老者的眼睛道。
“那有多少人知道。”老者继续问。
“护卫队有一半的人知道,公孙长老也知道。”
“护卫队有多少人,我们整个部族有多少人?”
江山微微低下头,声音也低了几分:“护卫队总人数一百二十二人,部族人数为三千二百三十六人。”
“现在有六十多人相信你说的话,但却有二千几百的族人相信牧昆说的话。我早就和你讲过,所谓的知识、真理、真相,就是绝大多数人公认的东西,但你偏偏违背常理而行。你都快四十一了,却还不成婚,说是没遇到对的人,我问你,什么是对的人?部族里哪一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传技艺你是学得不错,但你登峰造极了吗?偏偏三心二意,半途去学那拳脚的把戏!部族里的人一致排外,你偏偏让外人进来!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你却在如此大的事情上是非不分。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者声色俱厉地道。
江山抬起了头,眼神异常的坚定,口中却平静地道:“是非不分的不是我。”
老者的脸颊上顿时爬上两团一样的红晕,胸口也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但转瞬间便恢复入常,放佛前一刻众人看到的表现只是错觉,只是老者脸颊上残留的红晕显示老者内心的熊熊怒火。
“那是非不分的人是我了?”老者问道。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是非不分,只要搞清楚真相。”
“但现在的真相却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你偏护了外人。”
江山沉默了。江牧两家历史同样的悠久,在部族里的影响力也是起鼓相当。谁占据主动,就看是谁先一步。但现在,牧家走在了江家的前头。
中年女子突然说话了:“爹,小山他不是说,公孙长老不是在场吗,有他替小山作证,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三妹,爹说话,你别插嘴!”那个面容端肃的中年男子突然道。
老者只是冷冷地瞥了中年女子一眼。中年女子顿时低下头去。
江山心里陡然升起希望,以为三姐会说出个什么章法来,但希望瞬间便磨灭了。
要公孙长老出来作证,其可能性无异于让那些驯虎会讲人话。
看着一直维护着他们的江山无言以对的样子,连城心有不忍,对着老者道:“江长老,首先我向你们因为我们而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江山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我想这一点你比我们这群外人更加清楚,所以我想请你不要将所有过错归在江山的身上,至于驯虎的损失,我们会奉上相同价值的补偿,但我想声明一点,是补偿,而不是赔偿,因为事情的起因并不是我们。”
老者望着直视着他毫不退让的连城,办眯起了眼,没有说话,似在思索连城的话。
那个面容端肃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老者,然后对着连城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这话说得连城四人都挺来气的。
难道说话也需要资格证书?
“他们是修真门派金钱宗的人,那些受伤的驯虎都已被他们用丹药治好了。”
就在连城几人就要发作的时候,江山突然道。
“修真门派?金钱宗?那你们都是修士了?”面容端肃的男子的一侧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起来。
江山就要说话,老者却突然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连城看了一眼面容端肃的中年人,又看了一眼老者,便要准备回答老者的问题,但马上意识到老者并不是好奇他们为什么来这里,而是在诘问他。
老者的话外之意便是,连城几人不应该来这里。
连城刚到嘴边的回答顿时缩回道独自里,但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来这里,是来做一个交易。”
“交易?”老者笑了。
这是连城第一次看到老者笑,但却不是友好的笑,而是轻蔑的笑。
“你们准备拿什么来和我们交易?”老者收起笑容,淡淡地道。
“丹药,还有...炼丹术。”
老者没有回应连城,放佛连城说出的筹码再寻常不过,他看向江山,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忽悠了你,让你用这么荒谬的理由来欺骗我。也许你有你自己的理由,作为你的父亲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将我对你的宠溺理解为放纵。你不是一直以为自己能耐大吗?我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牧家这次抓着你的把柄,我不会出半点力。如果你能成功应付了,那我以后就不再束缚你,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但如果...你失败了,从今以后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如何?”
老者和江山对视着,谁的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
“好。”江山语调平静,却蕴含着一股异常坚定。
“好。”老者也应了声。
走时,老者看了一眼连城四人。令连城错愕的是,他竟然在老者的眼中看到一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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