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哥儿被鲁王刘衠抓了壮丁,每日废寝忘食,熬得眼睛通红。
刘诏心疼坏了。
他指着儿子刘衠大骂,骂刘衠没良心,压榨小孩子。
烜哥儿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哪能天天熬夜。
刘衠被骂得一脸懵逼,找母后寻求安慰。
“父皇真正是有了孙儿,就没了儿子,实在是太偏心。”
顾玖忍俊不禁,“你父皇一直都很偏心。”
这话太扎心。
顾玖还要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你不如烜哥儿讨人喜欢,而且老大不小还赖在父母身边,你父皇偏心在所难免。”
鲁王刘衠想吐血。
“母后也嫌弃儿子吗?”
“本宫当然不嫌弃你,只是你若是再不回京,你父皇就要亲自出面赶人。”
“儿子想在父皇母后跟前尽孝,竟然也被父皇嫌弃。父皇实在是太过挑剔。”
“有烜哥儿在我们跟前尽孝足矣!你嘛,的确不如烜哥儿贴心。”
鲁王刘衠泪湿衣襟。
好可怜!
好委屈!
好无助!
被父皇母后嫌弃,比不上侄儿讨人喜欢。
嘤嘤嘤!
鲁王刘衠顶着太上皇刘诏冷飕飕的目光,厚着脸皮又停留了一个月。
离着过年还有两个月,终于有了思路。
他跑到父皇母后身边,“儿子想陪着你们过年,等开了春再启程回京。”
刘诏格外嫌弃,挥手,“赶紧走,赶紧走!以后有事就写信,别再突然出现。”
又被嫌弃了。
刘衠眼巴巴地看着母后。
顾玖笑眯眯地说道:“正事要紧,以后还有机会游山玩水。等你们做出成果,本宫和你父皇定会回京替你庆贺。”
“儿子在京城恭候父皇母后。”
鲁王刘衠收拾了行李,启程回京。
烜哥儿送他出城。
“叔父一路顺风!”
“好好孝敬你祖父祖母,不可淘气。”
“侄儿听叔父的。”
送走鲁王刘衠,祖孙三人开始忙着过年。
各种腊味,挂在屋檐下,一排排,看上去格外豪富。
他们人多。
腊味足足做了上千斤。
城里的肉铺,都认识他们一家。
这么多人口,还能天天吃肉,不是豪富又是什么。
过完年,转眼就到了清明。
烜哥儿又亲手炒了两锅茶叶,孝敬祖父母。
有了明前茶,顾玖和刘诏就决定启程前往边境看一看。
一听说要去边境,烜哥儿兴奋得跳起来。
去海外打仗,这个想法他可是一直藏在心中。
沿着官道继续南下。
一路行来,全是山路。
能在这样的地方开出一条能并排通行三辆马车的官道,殊为不易。
花费的钱财更是天文数字。
道路开通,最直观的好处就是过往行人车马多了许多,货物流通方便。
很多做南北货的商人主动到当地收购山货。
当地小民将自家的干货山货卖给商人,一家人总算有了点收入,可以买二两盐巴,扯三尺布做一件新衣。
烜哥儿好奇问了一句,“四海肉菜店在当地没有设点吗?为何都是一些行商在收购山货。”
顾玖告诉他,“四海肉菜店在收费站设了两个点。这边产出有限,伙计通常半年进一次山。你看,这里丛山峻岭,每次进山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进一趟山,少则一月,多则三个月才能从山里面出来。
不是谁都愿意等候四海肉菜店的伙计上门收货。而且农副产品这个市场,也不能让四海肉菜店独家垄断,总要给其他行商一条活路。任何行业,吃独食都会遭人记恨。有舍才有得,你要学会如何分配利益。”
烜哥儿若有所思。
刘诏插了一句,“听你祖母的没错,关乎利益分配这一块,全天下你祖母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朝堂上每一次震动,归根结底,都是利益重新分配。为什么要给东家,不给西家?为什么要给姓李的,不给姓赵的?是他们不如别人吗?并非如此!而是给了东家,给姓李的,方能利益最大化,惠及更多的人,更利于制度的推广。”
烜哥儿恍然大悟。
顾玖很干脆,当即给他布置功课,“就’利益‘二字,写一篇策论。半个月内交功课。”
“孙儿遵命!”
到了边境小镇,才知此地已经是一个热闹繁华的商业重镇。
商人,文人墨客,身份不明者,背负官司逃命到此的人,还有来往的军人部队,三教九流汇聚一次。
一个小小的边境小镇,人口不过一千人,因为通往海外水泥路的开通,被硬生生催生成一个边贸重镇。
正赶上水果上市,烜哥儿每天都是吃吃吃。
果然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就这食量,稍微穷一点的家庭,根本养不起。
小地主家庭,面对这样的食量,都得发虚。
烜哥儿不满足于到集市买水果吃,带着人跑到果园直接爬到树上吃新鲜果子。
晚上回来,顺手带回几只野味。
侍卫禀报,顾玖和刘诏才知道这小子不光爬树吃果子,还进山打野味。连砍三条毒蛇,带着野味下山,还一脸嘚瑟。
一听遇到毒蛇,顾玖和刘诏吨数唬了一跳。
“这小子太野了!比他老子野了不知多少倍。”
“毒蛇他也敢随便砍,真是气煞人也。”
刘诏气呼呼,跑去教训烜哥儿。他也是担心烜哥儿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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