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是风也静人也静,傅问渔性格从来不爱信外人,她眼瞅着千洄几番,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她自称是沈清让注定的弟子,她就来得这么巧这么妙,在这末族找上门来了。
千洄听了她的问话,神色微微一滞,又笑道:“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算了一卦,算出国师在此,早到晚到都是到,所以便自己来了。”
“沈清让在望京城那么多年,天下人尽皆知,你那时候不去找他,他一来末族你就跟着温琅寻过来了,你说,我信不信你的话?”傅问渔温柔地笑了笑,每次她这样笑,总是危险的信号。
许是没有料到这位天之异人如此难缠,千洄她不得不坦白从宽:“的确有人给我传信,说天之异人在末族有危险,国师大人跟着来了,也极有可能出不去,我想着我这师父还没认,总不能让他早早就死了,更何况我挺希望自己将来成为大国师威风威风过过瘾的,就更不能让我师父死得太早,所以我这便来了。”
傅问渔却笑得更加温柔:“那么,天底下还有谁知道沈清让你的弟子就是千洄,还能通知得到她。”
“除了我,便只有越奴知道。”沈清让心中一震,“我此行来末族并未带上他,而是让他留在了京中。”
“你这位血侍,倒是忠心护主。”傅问渔语调拉得有点长,说起来,这事儿倒很像是越奴担心沈清让的危险,所以找了千洄过来帮他。
沈清让皱眉:“他太过心急了,每个人在恰当的时机出现才是正确的的事。”
千洄听了一乐:“师父你现在做的这个事,怎么也不算正确的事,你就别计较我的了。”
除了软软绵绵和千洄,温琅说是来迎亲的队伍都到齐了,人数有不少,约摸着得有上百人,可谓声势浩大,傅问渔这小小的院子是无论如何也挤不下这么多人的,便由着尤长老安排住处,温琅对这种事儿不操心,软软绵绵自会替他打理好,他只天天抱着瓜子算着日子,按着这么掐指算啊,傅问渔快要过生辰了。
傅问渔的生辰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她自己从来没有提起过,也从来没在意过,又因为她的生辰是她娘亲的忌日,所以她平日里也从来不愿意多说。温琅七弯八拐地向沈清让打听,才探知是六月十五,温琅想着,怎么说他也是难得有机会替傅问渔庆贺,能逗得她喜欢总是好的。
在温琅看来,末族这穷旮旯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实在难以想出什么新花样来让傅问渔开心,他左思右想想不出,只好叫来软软绵绵,软软和绵绵左一个右一个地靠在温琅臂湾里,认真地扑烁着大眼睛,替他们的殿下想着主意。
“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她最喜欢的是什么呢?”软软问道。
温琅若有所思:“她最喜欢的好像是害人。”
“这可不算,殿下,得是她喜欢的事物,再要不是人也行的。”绵绵摇着小脑袋。
温琅愁闷不已:“她最喜欢少将军,可是少将军差点没把她给气死,更是本宫情敌,这怎么送啊?”
“那还不简单,殿下我告诉你啊……”绵绵眼珠子一转,贴在温琅耳边说着悄悄话,软软赶紧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一起听。
温琅听着听着笑容绽放,捧着绵绵的脸吧唧一口:“唉呀我家软软真聪明啊。”
绵绵苦着脸:“殿下,我是绵绵啦!你再这般我可是真要嫁不出去的。”
温琅哈哈大笑出门去,开开心心找人去准备要送给傅问渔的礼物,那可是个大工程得耗费好些精力才能准备好。
软软绵绵两人凑在一块儿,十分地不解:“软软,我怎么觉着是殿下因为这个主意高兴,而不是因为未来的太子妃娘娘高兴啊?”
“咱们殿下吃着醋呢,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喜欢别人,他肯定不痛快。”
算上温琅的两个小萝莉侍卫,再加温琅,还有毕苟两口子,又有小开和沈清让,另外还有个千洄,傅问渔这小小的石屋已经快要住不下,她也试图让温琅搬出去过,可是温琅是个脸皮厚得令人发指的,坚决不肯,宁可睡地铺也不要搬走,开玩笑,跟傅问渔住在一起足够把方景城气个半死了,温琅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好在大家住在一起时气氛还是很融洽的,千洄小神棍除了偶尔会望着傅问渔出神以外,大多时候都在跟着沈清让学习如何看天象,两个神棍凑在一起,便总让人觉得这两人是准备去坑蒙拐骗无知百姓的钱一般。
毕苟大概是唯一一个在干正事儿的人,她进门喝茶拉着傅问渔坐下,有些担心地说道:“我听说这两天卓家已经在准备婚事了,只等温琅发个话儿,就让卓燕嫁给温琅,尤家的人也帮着促成这事,他们是不是想赶紧把温琅这瘟神送走啊?”
傅问渔递了块帕子让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又替她再倒了一杯水:“你觉得温琅看上去是在乎卓燕的样子吗?”
毕苟嘿嘿笑了两声:“我看他挺在乎你的,不过傅小姐,温琅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你要当心啊。”毕苟不敢说,少主还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在山顶上望着你呢,你要是变心的话,少主一颗心真的要碎得稀巴烂了。
“就你话多。”傅问渔戳了下毕苟的额头,笑道:“放心吧,温琅不会那么快走的。”
“为什么?”毕苟不太明白。
“他要娶卓燕肯定是为了他日后方便借道末族入丰国,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商洛那地方他是攻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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