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飞雪不知疲倦地籁籁下,傅问渔住的院子里平日没什么人来打理,所以雪倒是比皇宫里其他的地方积得更厚一些的,几支枯树枝都承不住积雪的重量,压断了树枝,发出轻微的咯嚓声,又掉一地摔碎了的雪团子。
温琅静静看着这些伴着傅问渔一日又一日的景,他虽很久不曾来看过她,却知道她现在睡得越越多,一天十十个时辰她有十个时辰在昏睡,像是没有什么人能叫得醒她,大概,只有一个人叫得醒她吧。
“傅问渔,他快到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等他到了,就可以叫你起来了。”tqr1
傅问渔又听着温琅的步子渐渐往外走,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实在困得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是在心底安心,将这件事交给老胡大人果真是没有错的,相信温琅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也是没有信错的。
走出傅问渔别院的时候,萧凤来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坐在梅枝头,晃着双足望着他笑眼如新月:“你这样做,我很难向主上交代的。”
是啊,萧凤来是最不想看到温琅妥协的人,她不在乎祈国百姓是不是会过不成日子,她要的不过是天下大乱,而温琅答应让出城池,就说明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想打仗吗?”温琅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可打的呢?我听说你最终让出了十五城,祈国总共才三十六城,你还打什么呢?”萧凤来转了转了手中的伞柄,落在伞面上的白雪旋转着而落,她像是玩心大起一般,说话也闲闲散散。
“想吗?”温琅却只是继续问道,没有对萧凤来的问题进行解答。
萧凤来缓缓停了转动的伞柄,狐狸一样媚人的眼睫嗔望着温琅,眼里含着的情意像是久久不来的春风与春水,她身子轻盈飞来,像是一条红色的雪花片儿落在温琅跟前,咬着红艳烈唇:“你肯让我去吗?”
“明日整军,尽数调于牧陵,原陵两城,将两城百姓三日内全部驱赶出城,方圆百里不可见人,你能做到吗?”
“有什么不能的?不过你要做什么……”萧凤来有些不解。
“去做便是了。”温琅说罢,径直往前,萧凤来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还想不明白,不过想那么明白做什么呢?反正能让温琅他开心不就好了,所以她转过身子扑在温琅的后背上,打着伞一路发笑,笑声惊颤落了梅枝细雪。
温琅让她扑得险些一步没站稳,偏了一偏,刚想像以前那样把她扔下去看她一天到晚地发疯,却一时收住了手,怔了片刻后,由着她双腿夹着自己腰间,手臂攀着自己肩膀,整个人软软的像块面团儿似的,挂在自己后背上,就这样慢慢走在这座大到他好像从来没有走完过的宫殿里。
入宫十年,萧凤来从未睡得这样安稳过,她靠在温琅后背上沉沉入睡,睡梦中见到了自己娘亲,还有父亲,她手里握着一个拔浪鼓,只长了两颗牙,流着口水到只知道傻傻天真的笑,后来小手一个没抓住,手中的拔浪鼓掉落,所有一切就都变成了血红色,像是整个世界,都泡在一个大血罐子里,怎么样努力也爬不出去。
温琅接住她掉落的红色雨伞举起来,挡住了漫天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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