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向暖自幼长在深宫,像林渺儿这样的女子她在后宫里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那点小伎量别说入不得石凤岐与鱼非池的眼,就是她这一关也过不去。
内部斗争可以有,打得头破血流都没关系,可是当着外人,这几位弟子有着出人意料的齐心,大概是习了学院的毛病,自己的人自己欺得伤得,旁人半点碰不得。
好说鱼非池是在商夷国放了商向暖一马的,现如今鱼非池昏迷着,却有别的女子想打石凤岐的主意了,那就得问问自己这个做师姐的答不答应!
“林姑娘,石师弟今日与韬轲师弟还有要事相商,你若是想说话,不如我陪你吧,我也知道很多石师弟的趣事哦。”商向暖别的地方或许是不如石凤岐与韬轲,但是对付起这种春思满溢的小姑娘,她却拿手得很。
林渺儿也看出了石凤岐心情不甚好,便也借着商向暖这话下了台阶,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那就辛苦这位姐姐跟我说一些凤岐哥哥的事儿吧,几年不见,也不知他是不是还像当年那般顽皮。”
小姑娘说话厉害,这话一出,却是拉近了与石凤岐关系,好像她与石凤岐从小便是好友,甚至密友,比谁认识石凤岐都要早,都要亲一般。
商向暖端庄柔美一笑:“是吗?这些年你凤岐哥哥喜欢我师妹喜欢得可辛苦了,若是他早些说这些趣事给我师妹听,说不得就能逗得我师妹美人一笑呢?”
后方的石凤岐与韬轲一对视,不需多言也大约清楚对方心中所想,女人之间的这小争小闹看来也极不简单,言语皆藏着暗锋啊!
两人相视而笑,想来这种战场他们这些男人是不好再多嘴的,干脆退了场,走了两步石牧寒跟了上来,有些歉意地对石凤岐道:“我表妹年纪小,性子直,不是很懂得隐藏心思,倒是让石兄苦恼了。”
“不苦恼,你还是早些把你表妹带回去的好,若是等非池醒过来发现有这么个女子在她耳边呱噪,依她的性子怕是要大嘴巴抽人的。”
石凤岐笑道,想了一下鱼非池跟这种小姑娘斗嘴皮子的样子,简直是为林渺儿掬一把同情泪。
石牧寒之前也对学院的这几人打听过,对那鱼非池的性子也了解些,听说是个不好拿下的冰山美人,否则以石凤岐的才情容貌不可能追求得这般辛苦,现下看来,石凤岐是打定了主意一颗心要扑在她身上,那石牧寒的这个表妹怕是有苦头吃了。
大约是抱着要帮一帮自家人的想法,石牧寒说道:“非池姑娘自是娥皇,但世间总有女英,石兄你说呢?”
“她不是娥皇,她是唯一。”石牧寒打的什么主意,石凤岐清楚得很,联姻这种事石牧寒做来顺手,石凤岐却是个不屑的,堂堂男儿,岂可委屈心头朱砂?
他有时极圆滑,有时又有着最古怪的执拗与别扭。
石牧寒见石凤岐把话堵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远远望了一眼林渺儿,眼中有些笑意。
或许这些无为学院的人隐世太久,不知这凡世中的女子手段何其多,纤纤绕指柔化得钢铁男儿心的本事,林渺儿是有的。
这般耽误下来,叶华侬的口信送到石牧寒手中时,已是晚上。
商讨密事总要有隐秘的样子,才有几分虚张声势的神秘感。
所以商讨之人去的多是些旁人不易察觉的地方,叶华侬与石牧寒会面的时候,也是挑了个僻静的地方,两顶轿子在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巷子里停下,巷子那头的人等了很久,等有些不耐烦,所以语气不悦:“二皇子近来可是忙得很,华侬想见您一面都难。”
巷子这头的人颇是自在,声音闲淡:“叶小姐误会,我并非不想见你,只是无为学院出了这么大事,总要有个人去收拾局面。若是你把事情做漂亮了,我又何必一天三次地往云客楼跑?”
“二皇子这是在怪罪叶家办事不力了?”
“岂敢,叶家权大势大,能为了我冒这么大风险,我感激还来不及。”
“二皇子,你可别忘了,学院里只要有石凤岐与鱼非池在,他们是不可能支持你做太子的!”
“所以你才退了我那傻太子弟弟的婚,向朝中百官施压,让他们认清形势,得以拧成一股势力,与学院抗衡,叶小姐此间心思如此缜密,我都服气。”tqr1
“二皇子!”巷子那头的轿子里一场娇叱,轿帘一翻,叶华侬冲出来站定,狠狠盯着对面的软轿,“石牧寒,你别忘了,若没有我叶家,你连东宫的边儿都没想摸到!”
不在朝堂不知朝堂事,石牧寒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在朝堂多有打滚,但是最清楚这些臣子臣女们的心思。
他们有时候总是自视过高,以为有权有势便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全然忘了,只要有“臣”字在身,他们就永远要向皇族中人弯膝下跪。
巷子那头的轿帘缓缓掀开,石牧寒两根手指头挑着帘子,深陷的眼眶里浮几分嘲笑之意,说道:“叶小姐,大隋国的天下,姓石,不姓叶。”
“你!”叶华侬步子往前一冲,却只一步又顿下,站在那处看着石牧寒气得脸色煞白。
石牧寒慢慢探着身子出了软轿,不沾尘土干净如新的云靴踩着地上积的白雪,他有些漠然地看着叶华侬:“我听说你们叶家的奴隶被人拦了下来,没办法再往商夷国送了是吧?”
“我来这里,正是要与你说此事。”叶华侬压下心中的火气,正事为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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