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兮染是天生性子便那么活泼还是旁的原因,即便是有这么些个老学究教导着她,她虽未荒废学业,功课也有长进,不过性格倒是十年如一日的欢脱。
无渊早已经习惯了兮染的欢脱,也并不强求兮染性子上的改变,便也在暗地里吩咐了教她课业的这几位神族老学究,不必刻意去约束管教她那个性子。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着。
这日夜里,无渊沐浴过后,坐卧在床边看书,便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这样的频率,他即便不用问,甚至不用察觉对方气息,都能够知晓,此刻门外站着的,便是兮染。
自兮染十岁以后,这样过来赖在他床上的时日便少了许多,真真是从“常常”变作了“偶尔”。大约也是那几位教导她课业的神族与她说了,关于男女大防的事情。
“进来。”无渊淡声应道,手中书卷却并未放下。
果见着兮染穿着睡袍,抱着她被子推门进来。
无渊长到十岁的时候,便与谢绾歌景迁他们分院住了,自己单独住了一个院子。而后兮染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要和他同住一个院子的时候,无渊本该是要拒绝的,只是他从来见不得兮染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便让兮染住进了这个院子。
在之后的两年里,兮染便也好像是戒掉了赖他床的习惯,只是偶尔因着什么原因,实在睡不着的时候,才会抱着被子过来赖他。
“说吧,今天又是因为怎么了?”无渊将书往床旁凳子上一放,开口问道。算起来,兮染大约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来赖他的床了。
兮染原本抱着被子站在门口一脸“宝宝很委屈,但宝宝不说”的样子望着无渊。但等无渊将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兮染便知道,自己今晚大约是又能蹭床了。
“做噩梦,不敢睡。”兮染将脑袋大半个都埋进了怀中被子。
无渊见她这般样子,明知道是装可怜,却还是认了,轻轻叹口气,“好吧。”
这便是答应了。
兮染欢欢喜喜地将脑袋从被子里又拔了出来,复又看到无渊望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方想起来自己之前可是借了噩梦的名头。变脸如变天,兮染当即将面上表情压了下去,还捎带着做了几分惊魂甫定的样子。
其实此刻她心中大约已经欢喜疯了。
只是面上还是撑住了。
如同之前那般,兮染抱着自己的被子钻到了无渊床的里侧,捡了一个枕头安置好,便盖着自己的被子睡下了。
无渊便又将凳子上放着的那书卷拿起来继续看着。
兮染默默在被子里闷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还不睡吗?”
“嗯,再看一会,你先睡吧。”无渊淡淡应了一声,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书卷。
兮染在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
如今她都已经十五岁了,好歹也算是亭亭玉立,娇娥初长成了。可叹她如今就躺在无渊身边,无渊竟然连半眼都不瞧她一瞧。她之前来的时候,还可以挑了自己最最好看的一套睡袍穿了来。虽然并未有半点暴露,但这睡袍映衬着她的容貌却是越发俏丽的,难道不足以让无渊动心吗?
兮染又默默望了无渊一样,见对方已经十分专注地看着书卷,心中未免有些沮丧。
她如今已经不常来无渊这里蹭床了,原本她想着,两人从小便同睡着,无渊乍然没了她在旁边,会不会有些不习惯。这样,或许无渊便会主动些。
然而她还是想多了,无论她多久不来蹭无渊的床,无渊都看不出来半点不习惯的样子。反倒是她自己,每每到最后,都是她因为太过于想念身旁无渊清淡的呼吸声,而不自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来蹭他的床睡。
睡在无渊身边,太过于安全,安全到兮染沮丧到不能自已。对自己的魅力全然失去了信心。大约也是在这样安全的氛围下,兮染东想想,西想想,最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听到了兮染轻浅匀长的呼吸声,无渊这才将视线从书卷上移开,望了望身旁已然睡着了的兮染,将书卷再次放到了凳子上,抬手隔空一挥,便熄了屋中所有烛光。
无渊动作极轻地躺下,盖着自己的被子。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能够看到周围景色的时候,无渊方悄然侧了身,面朝着兮染。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极为轻浅,但眼睛适应了这黑暗后,即便是很细微的光亮,也足够了。无渊借着这暗淡月光,细细欣赏着兮染尚且残留了些许稚气的眉眼。
无渊其实心中很清楚,兮染小时候寻了借口和他一起睡,是因为喜欢和他亲近。那时候两个人大约都是不太懂那些男女之事的,兮染只是喜欢着他,所以才会想要一直一直和他黏在一起。
但现在不一样,兮染那点点小心思,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些年在神族长老的悉心教导下,他多多少少心思都变得和他们一般老成了。有些事情,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做。
然而兮染偏偏是个不知死活,不会察言观色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肉团子一般的模样了,如今还这般撩他,可想而知他次次要忍耐到何种难受的地步。
无渊默默调息,轻声念了个清心咒,方将体内躁动压了下去。
然而他才将将平复,闭眼正要入睡。本在睡梦中的兮染,便朝着他这边翻了个身正巧落在了他怀中。
无渊:“……”
望了望兮染熟睡的小脸,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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