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三十一年春
渊都
初如雪摸到;了钟离啻腰间的玉,便拿在手里把玩。
“月儿如今倒是与你更加亲近了,这是好事。”
初如雪淡淡道。
钟离啻想想,觉得好像是这样,月儿这些日子,来找钟离啻的日子越来越多,也愿意和钟离啻说些秘密般的话。
“她还是和你亲近些的。”
初如雪听了,却是笑笑,伸手捏了捏钟离啻的鼻子,道:“我原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想几日便取代了,却是有些为难自己了!”
钟离啻见初如雪使坏,便也想出一个坏点子,伸手去挠初如雪的脖子。两人便打闹在一起,相互不肯妥协,也不肯让步。
闹得累了,初如雪便趴在钟离啻怀里,眯着眼睡了。
这样的日子,初如雪觉得放松。虽然每日处理的事务琐碎,而且多,可是她并不觉得有多累。因为他在身边,所有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枯燥。
初如雪回到自己曾经住的院子,和钟离啻一起,看着每日照例送来的公文,或者诸将写的请战书,不知不觉便过了一日。
初如雪没有住在皇宫,诸将认为,应该给初如雪单独修一座宅院的,她却觉得没什么必要:“如今我军才入渊都,百废待兴,正是各处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哪里有那些闲钱做这些事情!况且我原来那宅子也到底没到了无法安居的地步,便是先缓缓吧。”
钟离啻也表示赞同,于是这件事情便先作罢。
落加蓝再次回到渊都,来到了久违的落氏君染门前。
那牌匾有些旧了,上面积了一层灰,看着破败了些。
那门是落氏君染关门前两个月,落加蓝为了庆祝廖梦溪生子,特地叫新漆了的,到这时,没经历过夏日,倒还看着鲜亮,若是能把上面的尘土擦干净了,应该能恢复之前的模样。
门环许久没用,那些被磨得脱漆油亮了的地方,现在落了一层土,带着些斑斑驳驳的锈迹。
门上的锁是紫金的,倒是看着还是不错。落加蓝踏着地上的落叶,一步步走上台阶,拿出钥匙,打开了落氏君染的门。
里面的陈设没怎么变过,因为落氏君染在胡奴入驻之前关了门,倒是省了叫胡奴来劫掠一番。
染坊里的锅炉和缸都以白布遮盖,特别是锅炉,落加蓝特意嘱咐了用一层油纸苫了,再遮上棉布,防止灰尘进入。
烧料的机房里,还有一些小锅炉,也是这么保护的。落加蓝看看这些,将地下放着的压着那些布的石头稍稍挪一下,方便自己走路。
仓库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干净过——十二间的仓库,里面除了一些放料子的架子,其余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落加蓝看着极不舒服。
账房里也是难得空旷,里面的账簿都被撤走,只放着些书架,上面标注了是什么品类的账本。
落氏君染后房,还有一个不大的料房,里面有一个最大的染缸,还放着一些各色的磨料机子。这里面出来的布料,便是当初大渊王朝最顶尖的布料,也是加蓝术所用的地点。
这里面常年做工的,便是落氏君染的大师傅,加蓝术的配方,也只有落加蓝和落氏君染的大师傅和落加蓝本人,才知晓怎么做。
那是需要常年累月,慢慢摸索,才能出成果,染就最顶尖的料子。
在整个落氏君染,落家大师傅的工钱,一直是最高的,便是落家的总管,也不及大师傅。
这项活计,在整个中原,没有人能替代。
落加蓝对自家的大师傅,是极其信任的,他知道,大师傅不可能出卖落氏君染——落家的料子,尤其是加蓝秘术,在全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若有哪家敢用加蓝术,官府必定要追究责任的。
落加蓝看着这里的陈设,想起当初,廖梦溪任性,将血玉蚕丝染成了杂色,叫落加蓝发愁了许久,后来还是找的初如雪,才解决了这事情。
加蓝秘术原就是初家的东西,后来明嘉帝肆意打击初氏,落家才有了机会发展,落家能得的加蓝术,也只是初氏的一部分,最核心的技术,还在初如雪手里。
只是落加蓝却也不贪,他知道,当初的事情,落家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光彩,那么这东西原是初家的,他得了,而且原主人也没有表示怎样,那他便不能再去要求人家把这些技能都给了落氏君染。
落加蓝从落氏君染走出,便看见钟离啻从马上下来,上前拍拍落加蓝的肩膀:“你果然在这里!”
落加蓝点点头:“嗯。你这时候找我,是想看看落家的家财,想着你日后结婚怎么分家产么?”
钟离啻瞪他一眼:“我又不是你,成天到晚只知道赚钱!”
落加蓝笑笑:“看得出来,你这模样,便是将家产给了你,也是个浪荡公子,全部挥霍了!还是我这般勤俭持家的好!”
钟离啻抬头看天,表示不屑:“你那勤俭持家,倒是真的。”
落加蓝知道他在说自己小气,便拍一下钟离啻的脑袋:“你这么清闲,还能专门跑来同我说教?”
钟离啻见落加蓝生气,便收敛嬉皮笑脸,认真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落加蓝狐疑:“来找我气的?”
钟离啻摇头:“没有!就是看你来落氏君染,想问问你是不是准备重开落氏君染?”
落加蓝垂下眼帘,思量一番,摇摇头,叹息:“不是。”
钟离啻惊奇:“不是?为什么?如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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