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三十一年夏
钟离啻以“旭”为名,心思大家也都明白。并九国,战天下。
初如雪知道,钟离啻向来在有些事情上颇为张扬,只是她没想到,钟离啻会在这事情上也这般张扬。
“这一字虽好,可到底太过激进。”
初如雪并不是反对这字,而是言说事实,若是钟离啻用了这字,便要担得起这一字的责任。
九国,便成了钟离啻的责任。
钟离啻郑重点头:“激进的人,总有激进的活法,这些事情,到底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言说。如今各国各怀心思,咱们也到底得拿出些态度来。”
这一字,其实在钟离啻看来,并没有那么激进。
“这个字,还可以用其他解法,雪儿向来聪明,这时候倒是没想到呢!”
初如雪想想,笑笑:“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后招!果然世间唯钟离君诣的嘴巴是最方便的。说什么便是什么!”
初如雪对钟离啻的这番调侃,旁边的人听了,只能心里笑笑,并不能附和——这世间,如今能这样说钟离啻的,大抵也只有初如雪一人了!
钟离啻受了初如雪的调侃,也表示赞同:“嘴巴这东西,到底还是得巧妙些,至少在骂人的时候不会吃亏。而且我巧妙的也不单单是嘴巴,更重要的是脑子!”
初如雪笑笑:“是啊,你便是最聪明的!”
自然,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谈的。初如雪笑完了,便又问:“你既为太祖,年号该怎么定呢?”
钟离啻也知道,年号的事情,也并不能马虎了。
他想想,也便在初如雪手心里写了一个字,初如雪辨识了,钟离啻再写另一个字。
初如雪将这两个字连缀起来,她有些怔。
“你当真要用此为号?”
初如雪有些不敢相信,却仔细一想,这到底也算是钟离啻的做派,便莞尔一笑。
这时,众将都有些惊诧:“这王爷选的是哪两个字来着,家主看着似乎不同意啊!”
初如雪也便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初化”。
初者,一也,化者,变也。
钟离啻以此为年号,至少在世人眼里,会有这样一层意思。
只是钟离啻在写完这两个字之后,便看着初如雪。
她是知道的,他把她的姓氏,用在自己的年号里,这样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坐拥天下,她便会陪着他,不管是怎样的艰辛。
初如雪道:“只不过是个名字,也不必这么认真!”
她希望的,并不是这个王朝,取了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定了一个什么样的年号,便能怎样的。
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野心,所有的希望,都是需要货真价实的能力。
她信钟离啻,所以扶持他。
“雪儿觉得这字,怎样?”
钟离啻对这个年号,是极希望获得初如雪的肯定的。
初如雪点点头:“你觉得好,那便是好的!”
钟离啻听了,点点头,笑笑:“那便以此为号!”
于是这一日,这些事情,也便这样敲定了。
六月五日,钟离啻正式在大宗祠登帝,成为新朝的主人。
从前几日开始,皇宫里便忙碌得风风火火,各处的寺人侍卫走路大抵都是小跑着的,生怕出了什么大的差错。
朝臣们也各自忙碌,尤其礼部和吏部的官员最为忙碌,礼部的官员自然要为钟离啻的登基大典做些准备,吏部的官员却也要为各地官员为此所做的升降调整做些准备。
本来户部的官吏不需要这么忙碌的,可是初如雪在听了一位地方官员对于流民问题的阐释之后,便决定要重新查定人口,为新的税法做前提准备。
至于刑部,为了一部新的法典,他们自然也是需要忙前忙后了!
于是各部各省都忙起来了,于是钟离啻便……他觉得有必要闲散些日子了。
“你跑到这里,不管你那些官员,到底是叫他们为难!”
初如雪是极其同情这些官员的,只是发觉钟离啻似乎带着些疲惫,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便叫他靠在自己那张床上,小憩了一会。
“雪儿可想与我去个地方?”
钟离啻想想,眯着眼,伸一个大大的懒腰,问初如雪。
初如雪奇怪:“你莫不是要出去吃喝了?这时候到底各处忙碌,便不必想这些事情了!”
最后的一句十分严肃,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钟离啻“嗯”一声,道:“不是去吃喝。雪儿跟着我去了,便知道了!”
迅速起身,钟离啻便推着初如雪出门而去了。
初如雪便吩咐罗小锤好生照看两个孩子,也随了钟离啻,去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到了地方,初如雪才慢慢感觉到了是哪里。
“是渊陵?”
初如雪有些不明白,钟离啻带她来这里是做什么。
钟离啻推着初如雪,来到一座墓前。
“这是我父亲的墓碑。”
钟离啻顿了许久,才对初如雪说道。他难得十分正经地说这么一两句。
初如雪听到钟离啻说“父亲”,心里一怔,却是大抵明白的。
“王妃葬在藏戒山,王爷却在渊都,到底隔着几千里。”
初如雪伸手,抓住钟离啻的手,淡淡道。
钟离啻蹲在初如雪身边,反握住初如雪的手,道:“我来渊都这么长时间,如今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离开时我不在他身边,如今,却也是觉得没有什么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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