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钟离啻便将国事一股脑都丢给宇文素戟等人,自己叫罗小锤驾着一辆舒适但不显眼的马车,穿着件便服,带着自己的皇后殿下,和两个小不点,一路南下去了。
路上,初如雪听着南方的鸟兽虫鸣,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近一个月的奔波劳累,他们终于到了南疆。
钟离啻带着初如雪,到了曾经住过的宅院,是南疆曾经的靖南王府,没有被破坏,如今看着倒还算完好。
只是门上的锁上,生了铜绿。
钟离啻拿出钥匙,打开了这久不经人的大门。
初如雪听得见那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就像是一个垂垂朽矣的老者,在那里哀叹,又或是呻吟,嗔怪。
“如今终于再次来到了这里。”
钟离啻没有想到,自十七岁一别,竟是已经七年没有再回来了!
“你已经长大了!”
初如雪被罗小锤推着,到了钟离啻面前,便也理所应当地调侃。
钟离啻笑笑:“嗯,长大了,而且做了父亲!”
两个孩子看见这宅院,十分好奇:“爹爹,娘亲,这里是咱们家的么?”
月儿对周围的东西大抵好奇心强一些,便立刻跑到院子中去,东瞅瞅,西看看。
初如雪听了,笑笑:“嗯,是你家的!”
如今钟离啻不知对着两个小东西使了什么妖术,他们都似乎不怎么理财初如雪了,凡事都要先找父亲,便是称谓上,如今也是颠倒了,竟一个个都先叫父亲,再叫母亲了!
初如雪对这件事情,大抵心里并没有那么抵触,她觉得孩子们能这样喜欢自己的父亲,大抵也是好事。
何况她自己还乐得清闲!
寻儿站在门口看看,又跑到钟离啻身边,拽着钟离啻的衣袖,问:“爹爹是不是很久没来住了啊,这里的门墩上都落灰了!”
钟离啻见寻儿观察力不错,便笑笑:“嗯,大抵有些年头没有回来了!”
初如雪听着这父子这样说话,也微微一笑:“你们如今都是要联合了么?”
寻儿想想,道:“嗯,娘亲说过,要扶持弱小。我看爹爹和娘亲说话时,爹爹都站在下风,娘亲倒是看着盛气凌人地,自然是要帮着爹爹了!”
初如雪:“……”
她几时说话“盛气凌人”了?
这小东西,自小便这般,往后可怎么好!
于是初如雪上前,要抓了寻儿来好好“教育”一番。寻儿见势头不妙,便赶快躲在了钟离啻身后大喊道:“爹爹救命!娘亲要谋杀寻儿了!”
钟离啻却是将寻儿拎出来,递在初如雪面前,道:“我看你娘亲也没有要谋杀你的意思啊,你这小家伙倒是知道靠着我!”
寻儿被钟离啻捉住,送到初如雪面前,初如雪便也不客气地抓了寻儿,将他拽在怀抱里,戳一下他的小脑袋:“好啊,敢公然编排你娘,看我不收拾你!”
寻儿将五官和脖子缩在一起,知道这一顿是逃不了了。
只是初如雪却是没有果然下手怎样,只吓唬了寻儿。
她是没有那样的心思,也不怎么喜欢打骂孩子的。
一家人进门去了,钟离啻看着这院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一些野草似乎在慢慢长出。
院子里都积灰厚重,大抵这一日是怎么都不能住人的!
钟离啻想了想,便转身对罗小锤道:“你且去找找看,有没有短工,若是没有,便去抚顺路,那里是南疆守将刘威的府邸,我父亲原与他有些交识,他大抵能找些人手来。”
这么大的院子,只靠着他们五个人,而且两个是小孩子,凑起来都算不得一个人,还有一个他自己也不舍得使唤,那便只他和罗小锤两个人,那要打扫到何年何月!
“皇……少爷您原该早些打招呼的,如今这样,现在又正的农忙,哪里找短工!”
自然,哀怨归哀怨,事情还是得做的。罗小锤于是抛跑出门去。
钟离啻笑笑:“我原想着,到了这里,且看一看这府里的陈设,是不是和我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如今看来,似乎也果然差不多。院子里那棵槐树,是栽在盆里的。原它在后院的矮墙旁边,我太淘气,我爹便叫人移植在一个大盆里,又给装了轮子,好叫府里的人搬来搬去,我也找不到它。”
钟离啻走到那树下,拿起旁边的铁锹,将这盆旁边的泥土扒拉开,便果然出现了轮子。
只是这树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通过深入扎根的法子,将自己顺着那盆子的孔里穿出来,扎在地下,而且扎根极深,那瓷质的盆底已经被挤得开了裂璺。
“我后来离开时觉得大抵这东西每人照顾,便叫人在花园旁将土填上,想着这样的话,花园里的水便能渗入到这盆里,它也就不至于在我回来前死了!”
现在想想,钟离啻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痴人说梦。他那时离开南疆,便再没有那样的机会,再回来了。
这一别,变成了数年!
“你倒是会想办法!”
初如雪到钟离啻身前抓着他的手。钟离啻反握着初如雪的手,道:“如今这树已经把这坛子挤破了,大抵是没有什么用了!”
钟离啻看着这裂纹太大,知道这盆稍稍一动便会破裂了,也不再做其他。
罗小锤没有找到几个人,最后只得去寻求刘威的帮助。
刘威这人年纪大些,听到是钟离啻,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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