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年,剑术倒是益发精进了。”
初如雪听着,微微一笑。这时,两个孩子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各自站在初如雪一边,也看着钟离啻练剑。
“娘亲,爹爹耍剑的姿势好看!”
月儿拉着初如雪的衣袖,稍稍拽着,晃几下,表示自己很羡慕。
“怎么,你也想学?”
初如雪摸摸月儿的头,笑笑。
钟离啻舞剑的姿势,自然是很好看的,这一点,初如雪在那年宫宴上,便已经见识了。
“嗯,想学!”
月儿点点头,似乎感觉初如雪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那剑招都是男子练习的,你若是想学,我便教你几招。女孩子练那个,不大稳妥的。”
初如雪想想,对着月儿道。
月儿这时候却是眼里放出了光彩:“娘亲可是说真的?”
初如雪点点头:“只一点,不可去胡作非为。习武是要惩恶扬善,以自卫为主,若是想着拿去人前炫耀,那是表演,若是想着肆无忌惮地残害他人,那叫恶魔。”
初如雪说这些时,神态是十分严肃的。她并不反对月儿习武——若是她和钟离啻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她便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这是初如雪自己深有体会。女孩子可以柔弱,但不能懦弱。习得一些防身的法子,她日后的路,到底少些艰辛。
“娘亲给月儿教,那寻儿便去找爹爹了!”
寻儿听到月儿能得到母亲亲自指点,自然是极羡慕的,可是他想着父亲大抵会比母亲更加厉害,便觉得自己若是跟着父亲学习,大抵能更加厉害。
“寻儿要比月儿厉害,以后好保护娘亲和月儿!”
寻儿对于“保护”,一直都很执着,尤其是保护月儿。
大抵这便是身为男性的优越感,寻儿觉得自己是该好好保护他们的!
“你这小子,是说你娘亲没有你爹厉害?”
初如雪是听得出寻儿这句话的意思的,她觉得不舒服——如今连孩子们都这样觉得?
寻儿想想,低下头,很诚实地问:“难道娘亲会比爹爹更厉害?”
初如雪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孩子哪里看得出来她比钟离啻弱了?
“钟离啻,来比一场吧,今日输了的人,照例做饭!”
初如雪喊着钟离啻,她觉得是该告诉孩子们,她和钟离啻到底谁更厉害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很小肚鸡肠,到底都是孩子,她这么较真,似乎很没有大人的风度。
可是她就是想这样……
钟离啻猛然被初如雪喊住,便停下剑招,走到他们三人面前:“雪儿今日有兴致同我比试了?”
初如雪点点头:“怎么,不敢了?”
钟离啻笑笑:“那便比试比试!”
对于初如雪的这点坏心思,钟离啻表示包容。只是这结果到底是怎样,他觉得还是自己赢的可能性比较大……
两人刚准备好了剑,正要在孩子们面前“大打出手”,罗小锤却跑了来:“皇上……不是,少爷!外面来了一群蛮人,还带着一个老太太,说要见您!”
钟离啻听了,看看初如雪,又看向罗小锤严肃道:“不得无礼!那是苗人!你且送到客厅好生招待,好茶好点心全部用上!”
罗小锤怔了半日,钟离啻看他没有反应,便催促:“还不快去!”
罗小锤喏了,百思不得其解地跑了,依照钟离啻的吩咐,前去招待了。
“想不到祖巫竟是先来探望了,我还想着今日再去问问呢!”
钟离啻想想,大抵觉得开心,便将剑入鞘,整理一下衣服,推着初如雪,走向前院。
“你对祖巫,可是有什么想法?”
钟离啻在路上问初如雪。
初如雪想想,道:“这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若她果然是我外祖,我该向她行茶的!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到,初家的人,并没有果然都死绝了。虽然她本姓非是初,到底也是初家的人。何况,她还生育了初氏一族的家主,那便是功不可没的!我既然如今是家主,便得依照家族族规,在初家的祠庙,给她行茶敬礼!”
钟离啻点点头:“这倒是实话!”
若她果然是初如雪的外祖,那她向她行礼,到底也不为过。
“只是,若是她果然不是我外祖,你大抵是要今日去纠缠一番的吧?”
初如雪想想,以钟离啻的性子,断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可不是嘴巴上说说就好的!
钟离啻点点头:“咱们万里迢迢从新城跑到南疆,到底也得做些其他事情,难不成要空手回去么!这可不是我钟离啻一贯的作为!只是这祖巫年纪到底长,自然不能使用无赖的手段,还是要再动动脑子的!只是稍稍费一番周折罢了。何况当初我父亲和苗寨交战时,到底也颇受苗人尊敬,几番上书,为苗人争取了不少利益。后来停战,苗人归顺的条件也大都是我老爹争取来的,这点人情,是我父亲的,虽是有些不光彩,但是到了万一,也大抵能拿得出来顶点用,我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老王爷在南疆的口碑,自然是十分良好的,而且钟离啻自小也亲近苗人,这祖巫与钟离啻相熟,南疆能得这么多年和平,很大程度上是老王爷的功劳,无关战功,只论人品。
初如雪听说过老王爷在南疆的事迹,只是没有想到,当时的宗室,会与苗人有这么深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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