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春
这扬州府的总兵,正是祁家的家主祁燕然。祁家在宗室和落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族。在江南却是十分显眼的大族了。
祁家掌控着江南的兵权,这算是唐家唯一惧怕的,也是祁家与唐家分庭抗礼的本钱。
钟离啻不明白初如雪为什么要请府兵来,就算是要抓人,那也是提点刑狱公事的责任,虽然唐家年是唐家的人,但是果真到那一步,他是不得不执行的。
“诸位大人,我可能不是那么和善,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与诸位有所不同。徐大人还有什么说的吗?”
徐越看着初如雪:“初家主,您说下官通敌,就这样把下官抓走,不再列些证据,到底有些说不过去。”
徐越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当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抓走。祁燕然也懂,但是他不能违逆初如雪的意思,因为这人头顶是主相,谁也不敢轻易开罪。
“徐大人,”初如雪这时看着徐越,字字铿锵,“大人有无冤枉,大人自己应该有数。这些信件有无造假,有无一个字冤枉大人,大人果真是清清白白?如果非要证据,那么果真真相大白的时候,徐大人便知道这其中利害了。”
她这一句说的徐越不敢再回了。那些信件也是的确存在的,不能抹杀。只是徐越气闷,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抓,那些信件他隐藏地很好的,难道是家里出了内鬼了?
唐云这时看那些府兵真的要抓人了,本来想说两句的,但是这会又不敢了,因为如果这时候如果被怀疑与徐越有染,可不是闹着玩的。唐家家大业大,总不能因为一个徐越给扣上什么帽子,那并不是什么划算的事情。
在唐云心里,徐越算是个好谋士,对一起对付钟离啻,落氏君染都有帮助,但并不代表唐家有义务和徐越一起去下大狱。
这时,祁景看着唐云对初如雪道:“唐大人似乎与徐大人十分相熟,不知……”
这话很明显,唐家和徐越走得近,徐越犯了事情,唐家怎么可能不知情?所以唐家也是有责任的。而且这责任还不轻,如果龙颜震怒,说不定唐家也会步当年初家的后尘,一个通敌谋逆,整个家族皆被屠戮。
唐云这时道:“祁大人,说话要讲证据。本官几时同徐大人走得近了?”
祁景这时笑道:“大人何必紧张,下官也只是猜测。大人果然没有干系,也是应该。”
初如雪并不在意这两家的争斗,扬州最后落到谁手中,这也不关她的事情。
钟离啻这时看着初如雪,有些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唐家与白家勾结私自吞并盐税的事情,自然是比不得徐越勾结胡奴致使北疆战事失利来得重要,但是这事情来得太巧了。这案子刚有了眉目,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钟离啻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了。
明嘉帝对白家,到底是什么态度?那日在国宴上看着是宠爱有加,但是又叫他来查盐税,这会出了事情,又似乎很维护白家。
钟离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江南税案道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二月已经到了尾声,烟花三月就要来了,但是这案子却似乎又铺上了一层水雾,似乎兜兜转转,又绕回原点了。
徐越被押出去后,江南府兵并没有就此离开。祁燕然站在初如雪身边,等着她说话。
初如雪看着钟离啻难得带着那么一点点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也这样看着钟离啻,两人就这么看着,不言不语了。
初如雪大概能想到钟离啻的迷茫来自哪里,但是她有些无能为力——这算不上考验,也并不能立时看出他这个人是不是聪明,是不是果敢。
到这时,宇文素戟也有些看不明白,明嘉帝这一番是为什么。宇文素戟不是宗室,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明嘉帝,还有整个朝廷对这件事的态度。
宇文家代表的朝廷,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自然不能站错边。但是对白家,那就不一定了。明嘉帝对白家的态度,直接决定了朝廷对整个江南盐案的态度。
如果明嘉帝真的继续宠幸白家,那么朝廷的态度暂时还不能生变故。
“家主,您看,现在……”祁燕然皱着眉看着初如雪提醒。
初如雪这时朱唇微启:“宇文公子不是在核对江南账目么,在下阻碍你们了?”
这话是对着宇文素戟说的,但是初如雪却没有看宇文素戟,她仍旧看着钟离啻。
宇文素戟听她这话,似乎是一种逼迫了,逼着他代表宇文家,代表朝廷表态,明确地说出来宇文氏的选择是什么。
宇文素戟看着初如雪,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看着那么可怕了,因为这时候,她所代表的,是明嘉帝。所以方才的问题,也算是明嘉帝对朝廷的逼迫了。
宇文素戟这时想了想,看着钟离啻:“那么,依王爷所见,该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他没有说。是处置这个案子,还是处置什么人?当然,这并不重要,关键是选择。
宇文素戟现在实在是看不透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只能求助于钟离啻,因为钟离啻至少比他多出来那么一层,钟离啻是宗室,他可以不用考虑什么表态的问题。
这并不是投机取巧,或者是借助宗室,是宇文素戟自己知道,他现在的能力并不能承担选择错误的后果,这不仅仅是为了宇文氏一族,还牵扯着北疆战事。
于是宇文素戟一开口,所有人都看着钟离啻。祁家自然是希望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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