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可以干什么?
可以收拢流民。
可以修缮城墙。
可以让虹县的老百姓明白虹县严峻的境况。
长巾贼凶残,程卿也很凶残,她带人和长巾贼恶战,斩杀的长巾贼脑袋就挂在县衙外,全县百姓都能看见!
程卿不仅让乡绅富户们主动出银子出粮,还编了标语让衙役到宣传,什么“一人投匪,全家连坐”,“一脚上贼船,子孙下不来”,“朝廷的剿匪大军来了,长巾贼就是秋后的蚂蚱”,“今天放贼进城,明年无人上坟”……很多老百姓是不识字的,给他们讲朝廷律法太复杂,程卿说的标语简单粗暴,乡绅富户们和程卿天然就是同盟,程卿怕虹县的百姓觉得长巾贼不抢杀穷人,关键时刻扯后腿当叛徒。
程卿要让虹县的百姓们知道“投敌”的严重性。
让大家知道长巾贼的实力还动摇不了国本,朝廷已经派来了剿匪大军,现在投了长巾贼,官府秋后算账是要连坐的!
程卿也不是吓唬人,长巾贼都去攻打淮安城了,淮安若是落到长巾贼手里,那是掐中了漕运的命脉,朝廷岂能容忍长巾贼继续嚣张,肯定要派大军围剿的。
除了警告性标语,自然还有正面鼓励的标语。
虹县的百姓被程卿又吓又哄的手段拿住了,心里慌是慌,暂时还没人作妖。
程卿做的事百姓们都看在眼里。
程大人比原来的县太爷靠谱,虹县年久失修的城墙都被程大人给修缮了,用的砖料还是从城里富户房舍拆下来的……百姓们不敢跑啊,别说跑出城会不会遇上长巾贼,就怕前脚刚出城,后脚程大人就命人扒了自家房舍,扒光了房子还要说是主人家捐出来守城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找谁说理去?
长巾贼的凶残大伙儿只是耳闻,程大人的凶残,虹县的百姓们已然亲眼目睹。
暂时来看,还是可盐可甜的程大人……更有威慑力。
如果程卿仅仅是恶形恶状,百姓们只怕不敬,偏偏程卿做的事又叫他们服气。
就说守城的安排,最先顶上的是千户所的兵士,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不顶上谁顶上?
虹县的衙役,巡检和兵卒,通通都要上城墙,这些人都吃公家饭,要冲在最前头。
给这些士兵当候补的,是县里乡绅富户家的健仆,长巾贼入城,要抢杀的就是乡绅富户,乡绅富户们出钱出力,保护的是自家性命和利益!
除了乡绅富户,还有程卿做主放进城的流民。
流民里有八百多个青壮年,都要上城墙御敌杀敌。
因为虹县庇护了流民,流民必须冲在虹县百姓前面守住虹县,如果经此一役流民们平安活下来,虹县也该真正接纳他们,将他们看作县内百姓,帮助他们就地落籍重建家园。
流民们对此没意见,虹县的百姓们也不排斥流民们进城了,还有稍微宽裕的百姓家里,给流民送生活用具的,破瓦罐旧盆子,别管东西值不值钱都是一片心意,是百姓们自愿拿出来的。
排在流民后面的,则是虹县普通的百姓,以户为单位,每一户必须出一个青壮作为候补。
如果虹县这么多青壮都顶不住,还有运粮的两千多民夫!
程卿说了,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派运粮的民夫们上城墙杀敌,运粮是他们的责任,修城墙也算他们服役,但虹县不是他们的家乡,他们不用拼命抢在最前头杀敌。
除非,程卿召集起来的流民、虹县百姓都顶不住了,运粮的民夫们就必须上了!
唇亡齿寒,城破了,运粮的民夫们同样有性命之忧,拿起武器与贼人厮杀,不是在保护朝廷命官,不是在保护虹县百姓,是在保护自己。
“留着自己的性命,才能回家见亲人。”
程卿把道理掰开揉碎了讲,她安排的守城次序,大家都觉得很公平。
不管是流民,虹县百姓每一户出的壮丁还是运粮的民夫们,这两日都被程卿集中起来训练。
县里不能给每个人配上兵器,趁着长巾贼攻城之前,大家都用家里现有的铁器改造下。
有菜刀的出菜刀,没菜刀的把镰刀磨锋利。
重新镶嵌了结识的长柄,同样能当兵器!
不仅是菜刀、镰刀,真要杀人,锄头、铁锹、铁杵和扁担,这些就不能杀人了?
用程卿的说法,大家要发挥想象力嘛!
“城里的老百姓,是又敬你又怕你。”
何老员外欲言又止。
程卿好像给所有人打开了一扇凶残的大门。
何老员外从训练“候补兵丁”们的队伍旁走过,居然听见几个瘦巴巴的流民,在请教虹县一个屠夫,刀砍在脖子上要怎么用巧劲把骨头剁开……那股孜孜不倦的好学劲头,让何老爷子不知是夸他们上进呢,还是该骂他们变态!
杀人和杀猪宰牛一样了?
程卿不甚在意,“那您觉得,见人就杀的长巾贼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程卿可以救流民,但她绝不会将同情心分给长巾贼。
想要加入长巾贼,手上必沾染人命,没有一个长巾贼是清白无辜的。
何老员外说不出话了。
在何老员外的提醒下,程卿觉得该给这些候补兵丁多上一课——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贼人的要害,让贼人失去战斗力!
这堂课必须安排上。
不仅要请李百户和郎千户来授课,还有虹县的刽子手、屠夫,这些特殊职业从业者,都有十分丰富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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