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浔到了扬州之后,招惹过的人屈指可数,也就李氏父子而已。
若是从这个角度分析,那李世就是内鬼,实在是最合理不过!
但是谢浔还是觉得一点不可思议,道:“可是我和那李世其实也没什么仇吧,他最多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柳姑娘道了歉而已,再说本就是他儿子李冲有错在先。”
谢赫笑道:“十二弟,你还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你以为你没对他做什么,可在他看来,那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如今有了机会,想将你置于死地,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人我实在见得多了。”
谢浔觉得谢赫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何况这也是目前唯一线索。
辞别了谢赫,谢浔就开始准备去跟踪这个李世,他会隐身术以及穿墙术,跟踪普通江湖人最是方便不过。
连着跟踪了两天李世,虽然没有发现有奇怪的人和李世接触,但谢浔发现,这李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表面上看起来正气凛然,急公好义,和他那整日拈花惹草,斗鸡走狗的儿子截然不同。
但他的坏,比之李冲更胜一筹,损公肥私的事没少做。
昨日在街上,有个老汉不小心撞到他,他当即表示没关系,结果一回到家,就命令亲信去揍那老头一顿。
李世心胸之狭隘,可见一斑,这下,谢浔也觉得谢赫的猜想很有道理了,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心理和正常人大为不同,更加阴暗,更加变态。
这两天,为了监视李世,谢浔都是直接在李家屋顶上修炼,保持在一种浅层修炼状态。
而这晚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进了李家,谢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人,他心想,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么。
来人轻功很高,但是修为一般,还不到入窍境界,行走在屋顶上半点声音都没有,轻捷如风,却不带风。
当然谢浔天眼时刻运转,虽然在房顶一动不动,对面前漆黑夜幕中发生的一切却洞若观火。
只见那人双手捧嘴,竟学起猫头鹰的叫声来,他叫了两声,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埋怨之声。
一个娇媚的声音道:“这两天这么老有猫头鹰的叫声,我说李世,你是不是在外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世斥责道:“妇道人家,就知道瞎说,猫头鹰不晚上出来活动什么时候出来活动,等明天白天我叫人去周围看下,看是不是有猫头鹰这边安家了。”
接着屋子里闪起了黯淡的光亮,又听到那李世道:“别多想了,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去起个夜,你好好睡。”
不一会儿,就见李世披了件衣裳出来,那黑衣人早已守候在此,李世见到他,什么话都没说,从衣裳里拿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然后“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李世朝着回廊的另一边走去,仿佛真的是要去起夜。
谢浔暗道:“我就说这李世也是入窍高手了,起夜竟还要披件衣裳,看来他对他妻子也瞒得紧啊。”
其实谢浔不知道的是,里面那人并非李世的妻子,李世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那女子,不过是李世的一个姘头。
而这时,被窝中看似熟睡的女子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
那黑衣人拿了信,没做耽搁,轻功施展开来,离开了李家。
谢浔当即跟了上去,不得不说,这黑衣人相当狡猾,仗着自己轻功高妙,专挑那种容易发出声响,七弯八拐的路走。
谢浔看透了他的小心思,脸上浮过一丝笑容。
那黑衣人自己不会发出声音,但是他走这种路,若是跟踪者轻功在轻灵变幻上不及他,就很容易发出声响,被他发现。
谢浔却故意弄出些声音来,但是声音不是从他那里发出,而是从那黑衣人脚下发出,这也容易的很,他只需用搬运法,将那黑衣人脚下的诸如瓦砾等物稍稍移动,那黑衣人就难免失误。
黑衣人也是疑惑的很“难道我最近没怎么活动身子骨,这轻功就有所下降不成。”
但因为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他也不疑有他。
谢浔跟着这黑衣人转街过巷,最后到了城中一条小河旁。
江南水网密布,扬州城内也有很多小河,城内各处园林里的溪流大多从这些小河引流。
与野外不同,城中的河流都有堤岸,街在河上,有台阶可以下到河边,城中人淘米洗菜浣衣也在此处进行。
谢浔跟着黑衣人从台阶下到河边,只见那黑一人在堤岸上以某种节奏敲了六次,片刻之后,堤岸边竟开出了一道暗门,黑衣人就从暗门里走了进去。
一旁的谢浔有些吃惊,现在以他的视力,黑夜与白昼根本一般无量,可据他观察,在这道暗门打开前,堤岸根本就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竟还另有玄机。
也许是这暗门造的太过精巧,关闭起来比较费劲,因此合拢得相当缓慢。
“如此看来,这里也只能在夜晚使用。”谢浔心道。
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要是等门合拢了,到时候他想进去,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他虽然有穿墙术,可穿墙术在穿出的瞬间难以隐身,却不如这般大摇大摆地进去隐蔽效果强。
进了暗门,谢浔想象中房间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弯弯曲曲的狭窄甬道。
这条甬道以灰白色条石砌成,从风化程度来看,恐怕建成有些年头了
此地处在水边,江南湿气本身也重,但这甬道却十分干燥,条石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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