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匈奴骑兵的箭雨,持续了约莫两刻钟,而后随着渐渐变小的雨滴,也是逐渐停了下来。
营门处,十几名匈奴骑兵纷纷下马,而后将营门外侧的拒马等障碍物搬开,而后在营门上系上了十多根粗麻绳。又将这些粗麻绳纷纷牵回自己马旁,而后分别系在各自马上。
随即,这些匈奴骑兵纷纷上马,而后将马头拨转至向着己方大队所在的方向,而后随着领头的匈奴什长挥动马鞭,抽打在马臀上,这些马匹开始奋力向后方冲去。
随着马匹的冲力,这十多条麻绳瞬间绷紧,营门开始发出吱吱的声音。这些牵引的马匹纷纷停下脚步。而随着马背上的匈奴骑兵再一次奋力抽打马臀,这些马匹,又是喘着粗气拼命拉动着麻绳。
营门开始现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牵引麻绳的匈奴骑卒们又奋力挥动几鞭子,这些马匹更用力地拼命向后艰难前进,营门终于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而后随着这些马匹的持续牵拖,终于轰然倒地。
随着哐哐两声巨响,大营之处,营门洞开,营门后方持长枪肃立的广武军铁甲锐士,纷纷举起盾,而后将手中长枪末端顶在土中,等待着营外匈奴骑卒可能的冲击。
“御!”随着代千人督庞曦的呼喝声,第二排的持盾士卒纷纷上前,将自己手中长牌的下端,放置在前排士卒长牌的上端。两列长牌在一起,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第三排士卒听从号令,纷纷上前,而后将手中长枪纷纷伸出前两排盾牌的缝隙,又用身体顶住前两排士卒的身体,随时准备应对营外匈奴骑兵的冲击。
见得营门已倒,营外的匈奴骑兵纷纷呼喝出声,领头的匈奴千夫长端坐马背之上,抽刀出鞘,而后向营门处斜斜一指,这些匈奴骑兵,便纷纷抽出腰间长刀,啸叫着向着营门处冲去。
“进!”庞曦站在队伍后方,又出声喝令道。随着这声命令,铁甲锐卒们纷纷站起身,而后各自举着盾牌向前方行去,及至要到达营门处。后阵方才传来庞曦的又一声喝令:“停。”
锐卒们原地一个踏步,齐齐停住。
“御!”庞曦再次发出号令,这些铁甲锐卒们便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盾牌再次架起,组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长枪阵。盾牌缝隙中纷纷伸出的长枪枪尖上,闪耀着刺骨的寒光。
庞曦站在锐卒阵后,听着越来越近的匈奴骑兵的马蹄声,面上也愈发凝重起来。自己据守这一点,可以说是此间营地能否守住的关键,因此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也不敢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着马蹄声已冲至近前,举盾的这些铁甲锐卒纷纷闭上了眼。不过几息功夫之后,便是数声巨响,在这些巨响之间,间或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枪头入肉声。冲击盾阵的匈奴骑卒前排,已是纷纷倒在了广武锐卒的枪尖之下。然而冲过来的巨大马力,也是将前排的铁甲锐卒冲得堪堪欲倒。只是在后排士卒顶着前排士卒的严密队形之下,这个盾阵才勉力保持住完整。
听着匈奴骑卒连绵不断地撞击在盾阵之上,庞曦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此次尚且算是他首次带着这支锐卒参加真正的战斗。这些锐卒虽然都是百里挑一,优中选优的战士,然而若问战力几何,恐怕庞曦本人心中,都是没底。此时赶鸭子上架,也是不得不为之了。
盾阵前方的匈奴骑兵冲击不利,纷纷倒在盾阵中宛如刺猬一般密集的长枪之下,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嚎不绝。后面冲击的骑兵猝不及防,也是纷纷绊倒在前方骑卒倒下的马匹上。一时间营门处哀鸿遍野。那些在战马倒地之后,却依然存活着的匈奴骑兵,纷纷站起身,而后拔出刀,向眼前这个宛如龟壳般坚硬的盾阵发起了徒步攻击。
在盾阵后方这些铁甲锐卒的密切配合之下,这些零星冲过来的匈奴骑兵,自然是毫无悬念地一一被长枪刺穿,而后心有不甘地倒在盾阵之前。
“迫!”庞曦见这些匈奴骑卒冲击营门,已遭大挫,后排的匈奴骑兵又纷纷勒马,已萌生退意,便如此下令道。听到命令的铁甲锐卒们纷纷起身,而后扛着自己的长牌,纷纷向着前方进逼而去。长牌碰到倒在地下的人马尸体,这些锐卒便纷纷将盾牌抬高一些,而后跨过这些人马尸体继续前进。中间偶有一些还未死透,或是仍在挣扎的匈奴骑兵,也是被后排的锐卒们纷纷抽刀结果。
这个宛如刺猬一般的盾阵,便缓缓前进到了营门处,而后锐卒们又纷纷在庞曦的号令之下落盾,长枪又是向营门外勒马不前的匈奴骑兵们指去。
见得营门处已不可能再突破进去,匈奴千夫长身旁的另一名匈奴将佐凑近他,低声道:“千夫长,看样子这些凉州军对我等的突袭已有所准备。光这一次冲击便折损了数十人,不如我们就此稍退,待大队前来,再行攻营?”
匈奴千夫长犹豫了片刻,而后看向两方墙头,摇摇头道:“不可,我们该在大队来临之前,不停地进攻或是骚扰这座营寨,使之不得稍歇。待得大队前来,营中凉州军的士气也已稍挫,那时便一战可定!”
稍后他又对身旁的匈奴将佐道:“中山王早间强攻浮桥,又遣兵五千趁夜偷渡,便是对此寨志在必得!若攻下此营,金城便已是我军囊中之物。我等便当居首功!赏赐等自不会少。若是无功而返,呵呵,你我便等着领罚吧。”
“我观此营寨,北侧寨墙上守军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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