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的痛快与大方,让李应大吃了一惊,满脸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林寨主,此事,当真?”
林冲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之前与李庄主说过,梁山之所以兴兵而来,目的便只为了营救三娘。祝家庄内的钱粮,固然令人眼热,但梁山如今,并非借此为生。至于山上兄弟的伤亡抚恤,我也会自掏腰包。毕竟唯我一人之事,辛劳满山兄弟,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李应转头看向石秀,“你也没意见?”
石秀坚定道:“哥哥所令,我无有不从。”
“好!”
李应抚掌赞道:“林寨主今日,真令我刮目相看。只是我李应,也绝非贪图钱财之辈。有此一说,也不过试探一番而已。”
李应说罢,整了整衣冠,对这林冲屈膝跪下,“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林冲连忙扶起李应,“李庄主这是何故?”
李应苦笑道:“小弟之前曾与哥哥说,不愿上山落草,坏了祖宗清白,自是真心实话。但如今形势所逼,小弟除非流亡江湖,又哪里还能安生度日?更何况,祝龙是我亲手所杀,在场有不少人亲眼看到,州府追查下来,我又如何能脱了干系?”
林冲面带愧疚道:“归根结底,是我连累了李庄主。”
李应摇头笑道:“祝家三子,行事跋扈,就算没有哥哥的手段,早晚我也必会为其所害。更何况,此事哥哥只是推波助澜,祝龙若无害我之意,行事又岂会这般毒辣?小弟不是个糊涂人,是非黑白,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林冲满是感激地握住了李应的双肩,重重点了点头,“李兄既然信我,那我向你保证,终有一日,你李家列祖会以你为荣!”
李应重重点了点头,“我信哥哥!”
独龙冈三家村庄,一日之间,空了两处。
扈家庄自不用说,因扈三娘的关系,早已与梁山绑在了一起。李家庄的庄户也大多随着李应上了梁山。唯有祝家庄,遭逢大难之后,人心不安,大多数人一直等着梁山兵马撤离后,才敢开门出来探望。
可是门刚一打开,他们的眼中,便多出了一袋袋米粮。
祝家称霸村坊数十年,府中积攒下来的钱粮不计其数。林冲虽命人搬走了其中的大多数,但仍是给每家每户留下了一石粮食。
下山一趟,满载而归,梁山上下自然是欢声笑语一片。山寨上张灯结彩,杀羊宰猪,热闹非凡。
而此时的清风山上,却是愁云惨淡。
宋江阴沉着脸,听着门外轰隆作响的炮声,咬着牙狠狠一拍桌子,“哥哥,必须要想个法子,解决掉那些该死的火炮。不然的话,山寨早晚会守不住。”
晁盖脸色也不好看,恨恨道:“贤弟所言,我如何不知。只是那些火炮都架在山下,周遭又有官军保护,想要摧毁难度太大。”
宋江长叹口气道:“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晁,宋两人,同时看向了吴用。
吴用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在晁宋两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只能皱着眉头沉吟道:“火炮难摧,人心易毁,那慕容彦达,从来都不是个有耐性的。秦明陈兵清风山下,已近一月,虽不能说寸功未建,但所获也很有限。慕容彦达不懂兵事,又爱揽权,若能用些手段让他插手进来,则清风山之围或可自解。”
宋江苦笑道;“可是如今山下,都已被官军团团围了起来。莫说是人,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吴用叹口气道:“唯有死战突围。”
晁盖咬咬牙道;“那便由我亲率悍勇下山突围!”
宋江连忙劝道:“哥哥乃一山之主,不可轻动,此行凶险万分,还是由小弟带人下山吧!”
晁盖摇头笑道:“贤弟虽也有些武艺傍身,但说实话还差了些。此行虽生死难测,但有贤弟在山上坐镇,愚兄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吴用叹口气道:“刘唐兄弟胆大心细,身手又好,还是让他去吧。”
满山头领之中,与晁盖最亲近的,便是刘唐。除了他之外,包括吴用在内,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更倾向于宋江。
晁盖心里有些不忍,但又明白吴用说的是实情,所以犹豫了许久,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吴用猜的并没有错,清风山下的秦明,此时也并不好过。当日他信誓旦旦的在慕容彦达面前保证,只要调来了凌振,最多三天,便能夷平清风山。慕容彦达当日就有些不耐烦,可见秦明言辞恳切,也就给了他个面子,去信东京托了个人情,将凌振调了过来。
自凌振在清风山下架起炮架,已过了两天,今日已是第三天。
性子急躁的霹雳火秦明还可以等,但慕容彦达怕是已没太多耐心了。
满脸愁云地看着依然巍峨耸立着的清风山,秦明忧心忡忡的对黄信道:“若天黑之前依然攻不下清风山来,恩相那里,怕就不好交差了。”
黄信皱眉道:“三天时间,实在太短。若恩相能再容我们三天,清风山必下!”
秦明苦笑道:“三天又三天,恩相那点耐性,怕早已磨没了。”
黄信狠狠地咬了咬牙,“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强攻了!”
秦明断然摇头,“时机还不成熟,贸然强攻,只能徒增伤亡,而与战事无益。”
黄信无奈道:“那怎么办?”
秦明深深地望了一眼清风山,叹口气道:“只能希望,那些山匪沉不住气,开关下山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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