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昆最后是被那群受了外伤的奴仆给抬回家的,孟方和二妞兴冲冲地走在后面,讨论着到了财主家,可以吃些什么。
至于街头边已经被板砖敲昏过去的人,已经没谁记得他们了,只有孟方临走时起了些怜悯心,留下几块砖头在他们身边,可能等他们醒过来之后,会用那些砖头再互敲几次吧。
比他们更可悲的陈昆,连晕过去的资格都没有,这已经很可怜了,但更可怜的还在后头。
孟方带着二妞跨进他家的家门后,就四叉八仰躺在他客厅里的草席上,然后吩咐他家的奴仆们上酒上菜上歌舞,还特意指明要衣服穿得少的歌姬,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等到酒菜上齐,这货又不顾主人伤病在身和刚刚秃顶的双重痛苦,翘着腿开始使唤主人。
“赶紧的,把你家里还能动的,不管是人还是养的猫猫狗狗,全给我放出来,帮我去找人,你也去找。”孟方坐在一张台几前,边撕着一只鸡腿边说。
陈昆趴在地上,头上戴了顶和他衣服颜色一样的绿帽子用来遮掩他的秃头。他用手捂着肚子,哑着声音问,“上仙,你要找谁?哟,哟……”
“全给我去找一个叫张推的人。很好找,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头,如果你们在路上看到一个老神仙似的人,那就是了。”
“那个……”底下一名奴仆说。
陈昆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勾起身一巴掌拍在这名说话的奴仆脸上,“滚,上仙说话,你插什么嘴,你还想反了不成。”
孟方撕了一大块鸡肉递给二妞,又塞了一块给老鼠,然后朝地上不是跪着就是趴着的人挥挥手,“去吧去吧,别在这跪着了,边上跳舞的也别跳了,个个长得跟凤姐似的,影响食欲。”
听他开口说完这几句,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赶紧抬着他们的主子出了屋门。
“张推是谁?”二妞好奇地问。
“一个坏人,不过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这个张推才对。”孟方笑道。如果不是张推的那些红灵果,他的洞洞拳肯定升不了级,当初用洞洞拳也打过不少人,就算是生死关头也没突破升级,今天只是怒火上冲,多用了两把劲,没想到居然升级了,除了红灵果的强大功效,他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
二妞对他说的话似懂非懂,只好呐呐地“哦”了声,又低头去啃鸡肉。
“快点吃。”孟方突然说,还把几上的银酒壶,银食盘全部清理干净,放进了包裹中。
二妞惊讶地问,“这是做什么?难道这里的习俗,吃东西还送食具?”
“当然不是啊傻丫头,咱们有危险了。等到翻了脸,他可能就不会送盘缠给我们用了,所以得自取。”说完把包裹系好,抓起老鼠塞了进去。
看他急急地收拾东西,二妞也不再询问,只是赶紧把手里还没吃完的鸡肉咽下,还把一盘没有动过的整只烧鸡拿到自己面前,“这个过会带走,不然浪费了。”她说。
“不错啊,这就学会打包了,好习惯。”孟方嘿嘿取笑道,脸色突然一变,朝门口大声喝问:“谁?”
二妞看看门口,“没人呀。”
“小样,别躲了,你给我过来。”孟方招招手。
门外一个惨白脸,满头水淋淋的鬼魂蹑手蹑脚走进来,离孟方远远地就跪下了,“上仙饶命,我没有为非作歹,只是妻儿在这里,舍不得离开,并没有做坏事。”
孟方伸着脖子瞅着他会,才失笑问:“你们这里的牛头马面们,也太懒了,这么大一坨水鬼,就让你这么光天化日下在地面上走来走去?”
没想到那个水鬼是个话匣子,孟方问了一句,他倒是把自己知道不知道的说了一堆,原来这个水鬼不是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他生前是这宅子里的奴隶,因为不小心失手打破了二夫人心爱的玉器,被陈昆施以水刑而死。
至于那些不肯来拘魂的牛头马面,水鬼道:“这些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别的鬼魂说,冥府最近动荡不安,那些鬼差们都消极怠工,更有鬼吃鬼的惨剧发生,所以我暂时躲在这里,顺便也可时时看护妻小……”
二妞看不见那名水鬼,她见孟方不时对着空地说话,还时时点头或摇头,知道这位大巫又在与鬼神勾通,所以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坐在一边等待。
“你帮我个忙,”孟方听完水鬼的叙述,指指二妞,“你带着她,暂时离开这里,去踏云道南边的路口等我,如何。”
水鬼跪在地上,迟迟不言语,直到孟方不耐烦,就要拍桌的时候,他才说:“我也有事想求上仙。我虽没有害人做坏事,但被人虐待至死,心里总有一口怨气,时时都想着要报仇。最近觉得自己的戾气越发重了,所以求上仙,帮我报了这仇。”
“那你想要怎么报仇?杀死那个陈昆吗?”
水鬼毫不思索,咬牙切齿道,“正是,上仙可答应?”
孟方有些为难的尬笑两声,“这个……我好象从来没杀过人……也不知会不会手软。”
“上仙不会手软的。”那名水鬼跪在地上低头道,“上仙要找的人,就在他府里,那人也能看见我,所以我时时躲着他,虽然不知他们有些什么关系,但依我想,接下来他们必对上仙不利,难道他们杀到了眼前,上仙还会手软?”
“我看陈昆拦着奴仆不让说话,就知道有些猫腻,没想到还真是。”孟方把手上的包裹递给二妞,然后指指地上,“你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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