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清茶一壶,水汽寥寥。
房遗直、房遗爱兄弟二人,分坐两旁,房遗直开导着自家兄弟,“二郎,你要学会放下,这世上之事,哪有十全十美,你们只能算是有缘无分。”
房遗直知道自己兄弟不是个安稳性子,真怕他刚一解除禁足,又闯下祸事。
“弟妹是个好女儿,你好好待她,别存在虚无缥缈的念头。”
“我自然会好好对待娘子。”房遗爱掏心掏肺地,但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来,“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最难消受美人恩。
长乐这份恩情,他不得不报。
实话实说,至少现在,他真没动非分之想,也从未想过娶长乐过门。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做点什么。
……
兄长房遗直走后,房遗爱与苏珊依偎着坐在一起,他欲言又止地说:“娘子……”
从前,他能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对长乐真没别的心思,但今日,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决定向李世民求亲,心中越发地愧对苏珊。
“相公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妾身一定支持你。”
苏珊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不愿让他为难,所以不等再次开口,提前柔声地说。
房遗爱心中一揪?“这个傻女人!”
他紧紧地搂住苏珊肩膀,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忍不住低头向她凑上去,对着红唇上印上去。
苏珊被吻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二人才分开,她一双美眸中全是爱意,努力板起脸来?说:“相公须先答应妾身一事……无论做任何事?要先确保自身无恙!”
“没问题!”
房遗爱想也不想,答应下来?又忍不住“吧唧”吻了她一下,笑道:“我还想着?和娘子含饴弄孙呢。”
“还有……妾身要个孩子。”
说到这种事情,苏珊仍会感到羞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多余地解释一句?“婆婆已问过许多次?她老人家次次失望而归?妾身这个儿媳很不称职……”
“好!我们现在就生。”
……
翌日。
房遗爱用过早膳,便乘车往皇宫而去。
只是?当他刚走进宫门?李泰挡住了他的去路?小胖子明知故问?“敢问师父?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其实,从房遗爱回到长安后?他身边的人,都在关注着他的动向。
怕他因长乐婚事的消息,做出什么不明智之举?昨天家人连番上阵,为的就是开导他?结果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师做什么,还用向你汇报?”
房遗爱训斥一句,他自然能猜出来,李泰为何而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在此地,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如此,小胖子也不再拐弯抹角,干脆地问:“师父进宫,可是为了长乐之事?”
随后,未等房遗爱开口狡辩,小胖子阴阳怪气地说起来,“先前您还言之凿凿,说不曾对家妹动过心……”
房遗爱脸色一寒,自己是中了“真香定律”。
不过,面对自己的徒弟,他完全可以不讲道理,赏了李泰个大耳刮子。
吃了打,李泰一下变乖巧了,收起了看热闹的心,关心地问起来,“那此事您准备如何办?”
“当然是向陛下求婚,娶长乐公主过门,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李泰一听,顿时就急眼了,“这事父皇如何能答应?您如此行事会激怒父皇的,将承受无穷的怒火。”
“那你说,我该如何去做?”
小胖子张了下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显然一下被问住了。房遗爱拨开李泰,直径向两仪殿而去,“无计可献,便别在此碍事!”
“师父!”
李泰疾呼一声,快步追上,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
“新丰伯请留步!”
二人快到两仪殿时,忽然被人叫停下来,不用回头,他便能听得出来,背后来者乃长乐公主。
“下官见过二位公主!”
房遗爱连忙转身,一板一眼地作揖行礼。
这是自上次误会后,他第一次见长乐,眼前女子仍楚楚动人,不过却消瘦了不少,静静地看着房遗爱,神色中透着淡淡地伤感。
长乐身边还站着一人,正是高阳公主,想必长乐就是她叫来的。
“新丰伯不必多礼。”
长乐也是举止大方,挑不出任何毛病。
“县伯今日能为长乐而来,本宫心中感激不尽,但……这门婚事,乃本宫自己的私事,便不劳县伯操心了。”
“你当真愿意嫁给韦思安?”
房遗爱眉头一皱,这样冰冷的长乐,令他感到陌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这一门婚事,乃本宫亲自点过头的,本宫自然愿意下嫁。”
房遗爱还要说什么,但长乐抢先开口,说:“倘若……县伯不想我无颜留在这世上,请别再插手此事了。”
话一说完,不给房遗爱说话机会,干脆利落地转身,往远处走去。只是,她转身的瞬间,泪水便如断线珠帘,“吧嗒吧嗒”跌落地上。
高阳看了房遗爱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二人走远,高阳才忍不住问:“皇姐你既放不下他,为何不和他在一起,还要答应这门婚事?”
“父皇不会答应的。”
她了解自己的父皇,绝不会同意她和房遗爱在一起。
做这样的选择,也是她的性格所致……
她本就是传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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