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状便道:“老爷,这图还是我去请金凤帮着描吧!”
李满园听完来意便道:“大哥,贵银的宅子在中间,不靠路,没有水潭,连带他的地也没有水潭子,种点红薯也全都靠挑。”
“贵银前两天还说今年十月他要搁地头挖个水潭子。大哥,这个水窖虽说花费多些,但比起水潭却能少占地。我去叫了他来,给他也瞧瞧。”
李满囤一听便道:“不用你,陆猫儿你去请!”
……
谢子安听后不置可否——这拿井存水的法子谁听说过?
不过谢子安有钱,不在乎儿子媳妇偶尔的异想天开,当下笑道:“看着倒是新鲜,这便就每个庄子都先修一个看看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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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这事竟就定了,而后续的事自有谢福同他的两个弟弟操持,并不用红枣和谢尚费心。
理论上红枣要操心的只是她和谢尚名下六个庄子的修建,不过这事又有显荣和陆虎用心,她基本上只管规划和掏钱就行。
六月十五开祠堂。谢允青、谢允怡、谢允芳三个人的媳妇姜氏、范氏和尤氏作为新晋的秀才娘子终得了去谢家村祖祠瞻仰祠堂大门的资格。
早晌,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都穿了一身大红绣金的锦袍绣裙,然后又都戴了个人最隆重的大头面——总之都把自己倒腾得跟上花轿一般的隆重。
就可惜今儿有资格坐轿去谢家村的女人只有大太太吕氏和云氏。她两个都是朝廷命妇服饰,绯色的官服加凤冠霞帔。
红枣其时也穿了一身红,戴了观音头面,打扮得与姜氏等人没差。
二门外送老太!太爷坐上轿子,谢尚回身看到跟出门的妇人脸色当即拉下。
谢尚不在意谢允青三人身上的秀才服饰,他知道他必是也能有。
谢尚介意他一向一枝独秀的媳妇今天的穿着打扮竟然泯然在几个妯娌里,竟不是最出众的那个。
而他娘,谢尚暗想:则永远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一个——他娘今儿凤冠上的花钿花钗以及衣袍上的翟鸟纹比他奶都还多了一对。
谢子平媳妇葛氏作为秀才娘子自是能去祠堂,而谢子俊媳妇李氏今儿能去则是母凭子贵——她儿子谢允怡的秀才功名。
谢子安转头瞥到谢尚的脸色,淡然道:“尚儿,你现知道什么叫夫妻一体,夫荣妻贵了?”
谢尚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爹,”谢尚正视谢子安问道:“我今春没下场县试,是不是错了?”
“很可以松快几年!”
“刚我不过是作为父亲,白提醒你一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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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
谢知道听到谢子安的话,颇觉糟心。他不满地瞪了次子一眼,心说现知道人模狗样的教儿子了,也不想想过去四十年都是谁在纵着你作妖?
谢子安接受到他爹的眼神,干笑一声,又加了一句:“当年我也有依靠你爷爷!”
闻言谢知道更觉糟心——有这么教儿子的吗?
谢奕在一旁似懂非懂地听着。眨巴一会儿眼睛,谢奕仰头问谢知道:“爷爷,你也会给我做依靠吧?”
“当然!”谢知道笑道:“你爹大了,用不上爷爷了。往后爷爷就专给我们奕儿做依靠!”
“走,奕儿,跟爷爷一起坐轿子去!”
被撇下的谢子安……
看着三顶轿子徐徐离开,谢尚翻身上马跟了上去,谢知遇放下了手里的车帘。
现在的大房有两个官、四个秀才,可谓是气势如虹,而他二房却至今没得一个童生,如此下去,有何前途可言?
过了今天,谢知遇想:他必是要去求求他爹,让他爹也指点指点他的孙子。
……
等谢知微的马车也动了,谢子平的马车才跟着驶动。
谢子平近来在自己的房模拟了两回乡试,做的文章,均没发挥出自己平常水平的八成!成。
不用老太爷和大老爷说谢子平也知晓只凭现在的他绝无可能能中乡试。现谢子平就希望今后两年能有长足进步,到时或可下场一试——跟老太爷学习三年,谢子平感受到自身学问的突飞猛进。
谢尚学问虽好,但年轻气盛,谢子平现就希望谢尚继续气盛下去,等他中了举后再下场,不然谢尚一下场,他即便中了,也难得人前风光。
李氏、姜氏、范氏和尤氏都是头回来谢家村。
步蟾坊、文奎坊、进士坊、折桂坊、庶吉士坊,马车从一座座青石牌坊下慢慢驶过,四个女人无不双手合十泪流满面,企盼自己的男人或者儿子也能有这么一天——作为土著,她们比红枣依附男人,也更看重男人的功名。
葛氏虽是已经来了几回谢家村,但今天依旧心潮澎湃——她两个儿子太争气了,才只十九二十就中了秀才。
葛氏相信终有一天她儿子必能给这谢家村再添四座牌坊!
马车下来,红枣觉得葛氏、李氏、姜氏、范氏和尤氏四个人都跟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个人,腰挺直了,头昂起来了,浑身充满了干劲——除了眼睛有点红。
不过这也没啥好嘲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她得尊重。
红枣和葛氏李氏站到一处,然后领着她们一起往云氏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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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安的官比他爹高一级,连带的云氏的命妇阶也比她婆吕氏高一级。不过家族祭祀是这世唯一不论官秩阶,只论嫡庶辈分排位的地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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