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必是说了类似的话,而显真只是夸张了言辞——显真那日的话,他还得再琢磨琢磨。
“舅,”陈玉惭愧道:“抱歉,我清明时家去就已给我哥抄了一份了。”
李满囤怔愣了一下道:“你哥不算,其他人别再给就行了。”
陈玉点头道:“舅,你放心吧,我现知道轻重。”
李满囤抬头看看两个月没见下巴就失了婴儿肥的陈玉,心中叹息——瞧这事闹的,现他想再多关照外甥也不行了。
他得学会避嫌。
抬手拍拍陈玉的肩李满囤道:“你知道就好。行了,我走了。”
连口水都没喝,李满囤就走了。
陈玉看到柜台上留下的荷叶包忽然想哭——他舅对他这样好,而他为什么却变成了跟李贵雨一样?
……
六月上旬,庄子的收成都算出来了。红枣看今年依旧风调雨顺,收成和往年类似,自是高兴。
“陆虎,”红枣居安思危道:“虽说年成好,今年的夏粮又是丰收。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常思没时苦’,庄子的水窖还得修。”
陆虎笑回道:“大奶奶说的是。这修水窖虽说辛苦,但修成了却是一劳永逸,可省了灌溉时从远处人力担水的辛苦。”
红枣笑:“你们都能这样想就好!”
打发走陆虎,红枣不免又和谢尚感慨:“大爷,咱们雉水城真是个好地方,你看的邸报上不是今儿这里灾就是明儿哪里难,独咱们雉水城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家家日子好过!”
谢尚大言不惭道:“或许这就是俗话说的‘人杰地灵’吧!”
红枣闻言一愣,转即忍不住笑道:“大爷,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谢尚笑:“自夸是不好,要不红枣,我先夸夸你,你再夸夸我好了。”
红枣笑得倒在炕上。
看到红枣久违的笑脸,谢尚心说:他媳妇可真是个实在人,说到丰收收钱就高兴成这样。
过去几个月还从没似今儿这般高兴过!
八月八日谢尚十九岁生日。红枣想着谢尚明年可能下场乡试,二十岁的整生日都不在家过,便有心替谢尚好好做回生日。
结果才跟谢尚提了一句,谢尚就已经言道:“太爷爷已经和爷爷商量过了,那天的午席他替我办,然后叫上三叔、四叔、五叔几家人就在正院摆顿酒。红枣,你只替我给酒席加盘奶油蛋糕吧。”
红枣笑:“蛋糕必是有的,只晚上大爷想吃什么?”
谢尚想想道:“中午已吃了一场,晚上只咱们两个人,倒是清淡些才好。”
红枣琢磨了一回清淡,便决定做盘寿司。
前世吃过许多回转寿司,红枣倒是做寿司跟早点摊做粢饭类似,都是拿米饭卷馅料,差别就是寿司外面要包海苔然后还要切成片,免去人咬的麻烦。
做寿司,必得有海苔,而这世才只有紫菜。
紫菜不好生吃,红枣得生法子把紫菜烤熟。
于是红枣有事干了,她开始在厨房倒腾紫菜做海苔……
到了八月初八这一天,午席的点心不用说就是谢尚最爱的裱花奶油蛋糕——厨娘们已经无师自通拿奶油裱出了各色折枝花卉。
这世不止谢尚爱雕花,厨娘们也爱。
淡黄色的蛋糕胚、雪白的奶油、粉色的牡丹花,精巧甜美的蛋糕刚一上桌,连一向饮食清淡的老太爷都忍不住笑赞道:“这蛋糕花做得俊!”
谢尚闻言立拿小碟捧了一块给老太爷道:“太爷爷,您尝尝。”
然后又捧一块给大老爷……
红枣也如样给大太太捧了蛋糕。
谢允青的媳妇姜氏看红枣还要给葛氏拿,赶紧阻止道:“大奶奶您坐着吧,我们太太已经有了!”
自从生了长孙谢恒瑾后,姜氏人前的话倒是较以前多了些。
葛氏也笑:“尚儿媳妇,你不要操心我们,你让我们自己来。”
“这样我们还能多吃几块!”
闻言李氏、赵氏、尤氏、范氏以及大房现唯一一个待字闺中的孙女谢沁儿都点头称是,于是红枣便再没坚持,含笑坐下。
俗话说“远香近臭”。虽然大房还没分家,但因为另院别居的缘故,红枣和她三个婶子三个妯娌和一个小姑倒是没啥冲突,每回见面吃席都是有说有笑,看着极其融洽。
但因着上回过继的事,红枣心里却始终绷着根被和平演变的弦——从过继到抢生长孙抢考秀才,这看似和睦的大房其实没一天停下过争斗。
散席后回到自己的卧房红枣方才放下心神和谢尚笑道:“大爷,你刚吃了蛋糕,再喝蜂蜜柚子茶想必会觉得腻,倒是喝杯清茶润润吧!”
谢尚点头道:“那就龙井吧!”
一时丫头泡了茶来,红枣和谢尚对坐喝茶。
喝两口茶,红枣看谢尚拿起炕头的书不觉讶异:“大爷今儿还要看书?”
“嗯!”谢尚头也不抬地言道:“再半年就下场了。趁现在得闲,能多看一点是一点!”
红枣看谢尚如此用功不免感慨:谢尚这也太拼了!
亏她还特地准备了桌游马球给他玩。
看他这架势,可哪里得闲?
看完既定的功课,谢尚抬头看红枣坐在对面托颐发呆,不觉出声问道:“红枣,你在想什么?”
红枣回道:“我在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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