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王氏在家也等了一天,一见儿子回来不及等儿子下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贵中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儿子到底还是小了些,李满囤担心儿子没经过事。
“当然!”李贵中得意洋洋道:“我事先都有演练!全都很顺利!吃席的时候谢老爷和姐夫还给我敬了酒,跟我道辛苦!”
李满囤……
“谢老爷和你姐夫跟你客气,”李满囤说儿子:“那是他们懂礼,你也得客气两句。”
“你客气了吗?”
“客气了!”李贵中有些不耐烦道:“爹,您说的我都懂的啊。谢大老爷就不像你。今儿我和大奕说话。”
“大奕是谁?”李满囤疑惑。
“就是谢奕了,”李贵中撇嘴:“谢奕说他大哥加冠得了一个字叫‘大尚’。让我以后都叫他‘大奕’。”
李满囤的重点完全歪了:“你姐夫的字是‘大尚’?”
“太太,”李满囤转和媳妇道:“女婿既然有了字,那咱们往后对女婿得记得改口,改叫‘大尚’!”
王氏点头称是,李贵中不乐意了:“爹,姐夫的字是加冠才得的,奕儿才多大?凭啥跟着叫大奕?是不是特别不谦虚?”
李满囤……
李贵中看他爹不说话,接着道:“我这样说奕儿,奕儿答不上,结果爹,您猜谢大老爷知道了怎么说?”
“怎么说?”
“谢大老爷说谢奕是他们谢家十三房大房的人,小名里带上房号叫‘大奕’也未为不可!”
“然后谢大老爷自己就改口叫奕儿大奕了,”李贵中小大人一样地摊手以表示自己的无奈:“谢大老爷是长辈,他既这么说,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改口了!”
李满囤听着有道理,点头道:“谢大老爷这么讲也不全是偏颇。谢奕不止是谢家大房的人,他爹谢老爷又是大房长子,他名带个大字,无可厚非。”
闻言李贵中眨了眨眼,颇为期待地问道:“爹,您也是我爷的长子,您看您和娘以后能不能也叫我‘大中’?”
贵中这个名虽然还行,但人口里说惯了的“大贵大贵”,都是大在前,贵在后,可见大字比贵字更尊贵。
而且他念的书是《大学》,可不叫“贵学”——这跟“贵姓”一样一听就是客气话,远不及“大学”听起来正气。
他若是叫“大中”,那就是《大学》和《中庸》两本书名的合体,听着可比“贵中”高雅有文化。
李贵中决定了,往后他就叫“李大中”!
“不行!”李满囤否决道:“我虽是长子,但咱们在族谱上是李氏三房。你要叫也只能叫‘三中’,不好用大字。”
李贵中卒。
看着儿子耷拉下来的脑袋,李满囤忍不住笑道:“其实‘三中’也挺好的,人说惯了的‘连中三元’嘛!要不,往后我和你娘改口就叫你‘三中’。”
“不用了,”李贵中灰头土脸地摆手:“自从姐夫连中六元后,大家都改口说‘连中六元’了,我再叫‘三中’显得都没出息?”
“我还是继续叫贵中好了!”
看来想叫“大中”暂时是不成了,李贵中暗想:这事只有等九年后让行冠礼他爹给他取字时再提了!
夜晚关了院门,红枣吩咐丫头金菊道:“白日里人多,老爷送来的东西我都没得闲瞧,倒是现在有空,你们把几个匣子都拿来!”
匣子拿来,红枣最先打开其中最大的匣子。
谢尚回来好几天,红枣因为回避的缘故都没瞧过他的麒麟袍,现手里既有,自是要观摩一回。
匣子里底衣、袍、裙、大袖衫、霞帔等一应俱全。红枣当先拿出其中的大红盘金彩绣麒麟袍平摊在炕席上,红枣看这件女款麒麟袍除了前胸刺绣了一条过肩麒麟外,下摆衣袖刺绣的都是凤鸟。
难怪她这件又叫“麒麟袍凤衣”,红枣心说:确是凤鸟刺绣得比麒麟还多!
只谢尚那一件才是满绣麒麟的正宗麒麟袍……
对着绣袍出了好一会神,红枣和丫头道:“我试试大小。”
穿上麒麟袍,红枣照了照镜子,不免再次可惜没有等身的穿衣镜——进京后,红枣握拳她一准想法子弄个穿衣镜,不然这试新衣的乐趣都少了一大半。
试好衣裳,红枣方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果是装着朝廷六品命妇的头面——珍珠三翟冠。
珍珠三翟冠顾名思义主打主饰三只珠翟,然后又有珠牡丹、珠半开,翠云、翠牡丹叶、银宝钿花、抹金银翟口衔珠结子等配饰。
所谓珠结子就是珍珠穿的足有二尺长的花式长链。
先红枣见她婆云氏祭祀戴时就颇为好奇,极想知道她婆这种脑袋装扮得跟悬挂天平似的感觉……
时间在显荣一趟趟的催妆中转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六月初六圆房的日子。
这天早晌谢尚照例跟他爹、他爷、他太爷爷谢家村祖祠告祖宗。
雉水城的人看谢老太爷的大轿抬出,原还想围观一回新科状元骑马游街的风采,结果没想谢尚又是坐轿,不免有些失望——他们城往后可是少了一景?
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雉水城人午后大多要歇个午觉,然后等到未末申初,日头偏了西才出门。
今天也是如此。申初时刻,被日头晒得火辣辣的大街上才刚有人影晃动,谢家门外的街面上便忽突突地炸起了鞭炮,响起了吹打。
东街铺面里趴柜台边打瞌睡的掌柜伙计闻声莫不是浑身一震,寻声探头,然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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