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几号去山东了吗?”王氏问红枣。
按计划,八月节后红枣便要去山东给谢子安看孙子,顺带小住。
红枣告诉道:“八月二十启程。带着孩子走得慢,得二十九才能到。”
顺路再看看铺子经营。
王氏闻言颇为不舍,李满囤也停下筷子问道:“明年会家来吧?”
官都是三年一任。算下来谢尚明年一任期满,可以来家探亲。
红枣点头:“明年陛下五十圣寿,大概率会开乡试恩科。若是开了,就跟这回一样,还是五月底左右家来。”
回家虽说费事,但有亲人在,确是比一人带孩子呆在京城的好。
王氏听后方觉出点高兴,搂着谢丰笑道:“下回再回来,咱们丰儿就是满嘴的小牙,可以自己吃肉了!”
谢丰因为牙出得比一般人晚,家常没少听红枣念叨“牙”。
现听到牙字,谢丰立刻条件反射地张开小嘴给王氏看他才刚冒头的两个下门牙,表示他可是有牙的!
一屋人见状自是笑逐颜开,连声夸赞谢丰的小牙生得好,王氏更是和红枣道:“咱们丰哥儿就是聪明,咱们话说到哪里就懂到哪里,跟你小时候一样!”
陈玉的小儿子陈荣一听也张开自己的小嘴给王氏看,骄傲告诉道:“舅奶奶,你看我的牙都长好了!”
王氏一听就更乐了,夸赞道:“咱们荣儿也聪明!”
不过比她外孙子还是差一点,所以得带个也字。
“这么说,”李满囤问道:“你女婿明年还是不能家来?”
“家来也必是要等年底或者开年了,”红枣告诉道:“二月会试,等一切忙好,又接乡试恩科,这便就到十月底了,临近三年一考,然后又是万岁圣诞,想来家必是得过了腊月十五。”
“听着不是一般的辛苦,”李满囤感叹道:“似今年中秋,你女婿就要一个人在考场过了,不想明年还是这样!”
连着两个中秋都一个人独自在外过。
何止中秋,红枣心说:生日也是这样。考官不比考生,得提前入贡院为考试做准备——考生八月初九入场,他们八月初一就断了和外界的一应联系,叫她想送封贺信都送不了。
“红枣女婿做考官是吃了些辛苦,”李桃花却不能认同,出声道:“但辛苦的值当啊!一场考下来,几百个新进举人,进士一起叫老师,那场面,尊贵荣耀,可是俗话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依我倒是巴不得能吃这份辛苦,但可惜只能想想,根本没机会!”
“这话倒是!”
想起簪花礼时大宗师的气派,李满囤认同道:“不说乡试的鹿鸣宴了,就是秀才的簪花礼,那也是大场面。一省的布政、学政、州府都会到。上回陈玉中秀才,表弟、桃花你们没去瞧真是可惜了,下回陈宝院试,你们可别再错过了,怎么都要去瞧一回才成!”
提到这件事,陈龙也是特别懊悔,认同道:“大哥,说的是。当时没想着陈玉能中,再一个就是夏收,地里活计走不开。”
“不过下回陈宝再考,不管怎样,我都打算同桃花去府城瞧瞧。”
“大哥,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府城呢!”
“去!该去!”李满囤赞同:“不过依我说,你也别等下回陈宝院试了,现陈玉不是在府城考乡试吗?等九月发榜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府城看榜。陈玉能中最好,不中,也没关系,咱们去开开眼,瞻仰瞻仰新举人们的荣耀,回来好好敦促孩子们用功!”
红枣没想她爹还有这个想法,倒是颇为赞同,替她娘问道:“我娘也一起去吗?”
“去啊!”李满囤奇怪道:“她在家又没事,不如出门长些见识。”
自古夫荣妻贵,他没本事考举人,还不兴带媳妇看回乡试的热闹吗?
横竖他要走这一趟,带上王氏也不多花钱。
眼光看到舒窈,李满囤又补充道:“贵中媳妇也去!”
自打儿媳妇进门后,李满囤明显感受到儿子各方面的变化——衣服素雅了,念书用功了,甚至连个头都通过坚持每天跑圈长高了,快赶上谢奕了。
果然是老话说的成家立业,李满囤心说:儿子娶了媳妇就知道跟自己要了!
带了儿媳妇一起去,更能鞭笞儿子回来好好用功。
早先看红枣带着儿子来往京师、山东、雉水城,舒窈内心就不无羡慕,想着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现听说去府城看发榜,舒窈颇为高兴——府城是从雉水城往她家乡济南的必经之路,上回来时她蒙着盖头,啥也没看见,这回可要好好瞧瞧!
红枣眼见她爹开明,愿意带着她娘和舒窈,大为高兴,应承道:“我这就叫陆虎给你们安排。”
“姑父,姑,”红枣又和陈龙、李桃花道:“你们同宝哥哥,宝嫂子带两个侄儿以及金凤也去,不用担心食宿。这都有我安排!”
不能第一时间参与谢尚中秀才、中举、中状元,一直是红枣心底的遗憾,红枣希望她姑和金凤,好歹见证一回陈玉的荣耀。
李桃花闻言自是心动,但犹豫道:“整这么大阵仗,这要是不中……”
可有些丢人。
何况大概是不中。
“能下场就是荣耀!”红枣觉得她姑想多了:“姑,你想想,咱们城几万人口,才几个秀才童生?五十有吗?再又有几个举人?五个还是六个来着?”
“这从人口比例上来说,乡试就是千里挑一的荣耀挑战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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